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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花八門的刑具在諸人面前亮了一遍,說道:“認罪伏法。少些皮肉之苦。”
魏元忠大怒。大罵不止,於是來俊臣便命侯思止專審魏元忠。
侯思止此人曾以買餅為業。生活窮困,便在渤海高元禮家做奴僕,後來見天下告密者皆授予遊擊將軍,高元禮怕奴僕誣告自己。便讓侯思止密告舒王李元名謀反,被授為遊擊將軍。侯思止入朝,高元禮引為上座,稱侯思止為侯大。
“國家用人以不次,若言侯大不識字,即奏雲:‘獬豸獸亦不識字,而能觸邪。’侯大必能得到青睞。”
侯思止不識字不通文墨。連連點頭,當女皇問起侯思止,他依言回答,果然女皇龍顏大悅。授侯思止左肅政臺御史。
自此侯思止對高元禮是引為上賓,每每談論,都不醉不歸。
高元禮便教侯思止,說道:“他日女皇賞賜侯大你宅院時,切不可接受。”
侯思止一愣,說真的,能在神都有一處宅院那是祖墳冒煙的事情,如今讓自己不要接受,便挑眉問道:“這是為何?”
高元禮說道:“侯大不要問為何,今上知侯大無宅,倘以諸役官宅見借,可辭謝而不受。今上必問緣由,侯大可奏曰:‘諸反逆人,臣惡其名,不願坐其宅。’今上定為大悅,侯大升官發財,指日可待也。”
果然,沒多久,女皇想賜宅給侯思止,侯思止依言對答,女皇心情大喜,賞賜侯思止金珠珍寶,並授朝散大夫、左肅政臺侍御史。自此侯思止便春風得意,開始驕傲起來。
如今按鞫魏元忠,這個同僚,如何不痛快?先把魏元忠手腳綁縛在一起,而後大聲道:“急認白司馬,不然,即吃我孟青棒!”
魏元忠大怒,罵道:“侯思止,你不過一賣餅賤奴,如今身為侍御史,不明察秋毫,不為朝廷盡忠,卻刑罰朝廷命官,你可知罪!”
侯思止大怒,命人把魏元忠吊了起來,來了個倒掛金鉤。
魏元忠大笑,“我薄命,如乘惡驢墜,腳為鐙所掛,被拖曳。”
侯思止見魏元忠竟然還有如許力氣,便叫人再拽高點,獰聲道:“魏元忠,你捍拒制使,當斬之!”
魏元忠也是性格剛毅,絲毫不懼,而且他也清楚,讓這幫酷吏按鞫,十有**是要被斬首的,於是便更加不放在心上,大怒道:“侯思止,汝今為朝廷御史,須識禮數輕重。如必取我魏元忠之頭,何不以刀鋸截了,無為抑我承反。奈何爾佩服朱紫,親銜天命,不行正直之事,乃言白司馬、孟青棒,是何言也!非魏元忠,無人抑教。”
侯思止快活了幾年,察顏觀色還是學了些,見魏元忠絲毫不懼,而且指出“白司馬,孟青棒”,可見也不似欺他,於是趕緊命人把魏元忠給放了下來。
魏元忠安坐矮榻之上,侯思止躬身行禮道:“思止死罪,幸蒙中丞教授。”
此事被另一侍御史霍獻可傳了出去,成為了百官茶餘飯後的談資,一日卻被宮人告知女皇,女皇傳喚霍獻可,霍獻可據實以表,原來這白司馬就是北邙山的白司馬坡,孟青棒乃棒殺琅琊王李衝的孟青棒。女皇聽後,也不禁撫胸大笑。
來俊臣見狄仁傑等人死不認賬,便說道:“認罪可免死,爾等宰相還等什麼?”
狄仁傑知道來俊臣兇狠,便說道:“來中丞是想用刑嗎?”說罷,便用頭撞向了木欄,頓時頭破血流,來俊臣大怒,把宰相們分開關押,負氣而去。雖然他殺過的宰相也不在少數,可如今女皇明顯厭煩了告密,如果用刑,那不正好被人抓住了把柄?
王德真是一個獄卒,吃的是祖傳鐵飯碗,他想更進一步,於是經過幾天的掙扎之後,便來到了狄仁傑的牢房前。
“狄公,狄公,小的給您送酒肉來了。”
狄仁傑髮絲有些凌亂,年紀大了精神也有些不濟,抬起頭。睜開眼睛,卻看到了這幾日一直鬼鬼祟祟的獄卒,看到那獄卒放進了酒肉,不禁問道:“說吧。你想做什麼?”
狄仁傑走到跟前。取過酒水和肉食,大口吃了起來。
王德真低聲說道:“狄公。小的,知道您是冤枉的,可您也知道,進了這例競門。還有出去的可能嗎?所以小的想求狄公給小的一件富貴,就承認謀反了吧。”
狄仁傑差點怒斥一頓,可腦中靈光一閃,於是便說道:“你明日來取便是。”
王德真一樂,便趕緊退去,“狄公,您慢用。”
狄仁傑看到角落裡的筆墨紙硯。這是來俊臣讓諸位大臣自誣準備的,如今倒是用上了。於是他趁獄卒不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