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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通一聲,張昌宗跪在了地上,磕著頭,鼻涕眼淚全流了下來,悲聲道:“奴婢恃寵而驕,罪該萬死,請聖人饒了昌宗吧,昌宗再也不敢了。”
張易之想要求情,但最終還是忍住了,如今女皇在氣頭上,若自己再求情,便是火上澆油了,倒不如等這件事情先緩緩再說,到那時求情,想必女皇一高興便原諒了昌宗。計議一定,張易之便低著頭繼續編寫故事,如今他也在報紙上發表一些小故事,頗得女皇喜愛。
太監只服從命令,很快便把張昌宗拉出了麗春臺,而後趕出了禁宮。
夏官侍郎孫元亨如今是同鳳閣鸞臺平章事,是副宰相,行使著夏官尚書的職責。所以緊急奏報都由他親自呈遞。
孫元亨見禮之後,便呈遞了三個羽毛的信函。
女皇便命人喚上官婉兒來麗春臺,不多時,上官婉兒身著一身素色男服,出現在了麗春臺,見禮之後便接過了羽毛信,用紙刀貼著邊沿,緩緩拆開,而後取出了一份長疏。
女皇直接說道:“上官待制先看看,再告訴朕!”
上官婉兒依言,這才開啟奏疏,仔細閱讀了起來。不過半盞茶的功夫,便看完了,而後說道:“這是河源軍婁師德的求救信。奏疏中說,吐蕃論贊婆領軍十萬攻打河源城,數日不下,但吐蕃兵這次似乎鐵定了要拿下河源軍,每日傷亡數千,城破之日也不遠矣,請求朝廷派遣援兵。而且信中還說,論欽陵帥二十萬吐蕃精銳攻打臨州,如果臨州一破,隴右不為大周所有,望聖上三思,早做決定。”
聽完了上官婉兒的解說,女皇兀自不信,便一把奪過長疏,皺著眉頭看了起來。如今女皇隨著年齡增長,視力已經大不如前,所以她已經很少看奏疏了。但此奏疏實在是讓她驚駭,如果婁師德沒有危言聳聽,那麼這一次,若臨州不保,隴右丟失,她的大周朝會怎樣呢?
女皇不敢相信,當親眼看完後,便揮退左右,只留下了夏官侍郎孫元亨和上官婉兒。
孫元亨雖是兵部尚書,可他從來不知軍事,也說不上什麼,上官婉兒久居深宮,只是幫女皇處理政務,對於軍事也是一竅不通,這三個臭皮匠也頂不了一個諸葛亮啊。
不過婁師德說得對,時值隴右存亡之際,是該有一個人站出來替她撐起大周的脊樑,她也知道這個人是誰。可是,就這樣放權,她有些不甘心,因為她對權利的眷戀,隨著年紀的增長而更加痴迷。
懷著這樣的心情,女皇最終還是猶豫了,她決定靜觀其變。
不管神都女皇的心思如何,但在臨州的武柲卻絲毫也不輕鬆。
翌日,隨著太陽露出了紅屁股,臨洮城北門外,密密麻麻的吐蕃兵在吐蕃大論欽陵的率領下緩緩開到了離城千百步之外,隨即便停住了腳步,紮下了陣腳。
武柲正嚼著一根大蔥,喝著一海碗米粥,聽到探報後,他趕緊扔下了碗,跨上戰馬來到了城頭,取出單筒望遠鏡,而後看到了吐蕃兵的陣型。
只見一員老將注視著城頭,吐蕃的傳令兵們不斷地穿梭於各陣,傳達著命令。武柲確定,那員老將一定就是論欽陵了。沒想到三年之後,便再次與這老將對決,真得緣分啊!
武柲大笑道:“諸將,誰與我出城會會吐蕃的戰神?”
薛訥大聲吼道:“末將願往!”
郭知運等人也是紛紛拱手,“末將願往!”
武柲笑道:“如此甚好,擂鼓助威,讓我大周兒郎,會會吐蕃的惡狼!”
隨即,城門緩緩開啟,武柲當先一馬而出,一身銀盔銀甲,一杆長槍在手,說不出的英雄了得,就裝份行頭裝扮也是價值不菲的。銀盔銀甲是一百個工匠用真絲混合了鐵片耗時一年編制而成,並鍍上了一層真銀,造價一百八十萬貫。原本還有大鐵槍,它的造價是十萬貫,獅子驄是有價無市的,一般都上二十萬貫,但只是估計,愛馬之人,不會為了二十萬貫而賣馬的。
本來武柲騎的是汗血寶馬,可惜汗血寶馬也有老的時候,如今正在養老中,估計也活不了多久了。
除了鎧甲外,武柲身上還有幾枚令牌,這幾枚令牌的價值不可計量,它們包括了武柲的數億資產,還有數萬秘密大軍。總之,武柲的身上,沒有不值錢的。
但就是如此,武柲也絲毫不放在心上,這不得不說,如今的武柲正在蛻變,當破繭化蝶之時,想必也是功成名就的時候了。
吐蕃陣中,論欽陵騎著一匹雜毛馬,舉目看到臨洮城門洞開,不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