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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年前,C大的校園。
經過一場暴雨的洗禮,校園異常清新寂靜。主幹道邊的兩排老榕樹也長出了新葉子,晶瑩的雨滴有一搭沒一搭的從厚厚的樹須上碎落,沁入潮溼的地面。
一條條巨大的橫幅跨在頭頂上空,諸如:“慶祝20××屆畢業生圓滿畢業!”“今天你為學校自豪,明天學校以你為榮!”等等,紅色的橫幅,黑色的字跡,在雨水的沖刷下異常觸目。
邊曇輕輕踏在校園的小路上,一步一步。她眉黛如畫,雙眸晶亮,似乎葉梢的雨露點綴其間,一不小心便碎落下來,沁入冰涼的地面。
她似乎有心事,眉心時而緊鎖時而舒展,在這一鎖一展之間攝人魂魄。殊知,邊曇無論走到哪裡都是一副極美的風景,尤其是在這清新的校園裡。
生長在南方,造就她婉約的氣質,柳條腰身,曼妙婀娜。可謂是南國有佳人,容華若桃李。
“曇?!”
邊曇悵然抬頭,拉回神思,一個身材硬朗,輪廓鮮明,英氣逼人的男孩已然立在自己對面不足一公尺的地方,險些下一步就撞到此人身上。
“哦,明遠!”邊曇一邊用纖細的指尖不經意拭去眼角冰涼的淚滴,一邊用清脆的百靈鳥般的聲音打招呼。
“你低著頭,在想什麼?”明遠半開玩笑的說。
“沒什麼啊。就是隨便走走。”邊曇輕輕一笑,白皙的酒窩乍現
“我剛才去輔導員那裡,跟她告別。今晚的“散夥飯”我就不去了。”陳明遠說著低下了頭,復又抬起,大聲說,“以後見面的機會就很少了,別忘了我這個朋友!”他裂開薄薄的嘴唇,勉強在眼角擠出一絲微笑。
邊曇沒有說話,她望著操場那邊,三年前就是那辦的入學手續,炎熱的天氣下,她手裡提著兩包大大的行李,斗大的汗珠流線型嘩嘩的往下落。
“同學,需要幫忙嗎?”邊曇抬頭,才見一個已經滿頭大汗的男孩站在自己面前,不由分說的從自己手裡提過行李,健步如飛的把自己扔在了後面。
直到後來第一次開班會,透過自我介紹,才認識了。從那以後,邊曇和陳明遠就成了好朋友。
那是大二時,明遠的生日聚會,很多朋友都來了。明遠很高興,喝了很多酒。明遠藉著酒勁兒,湊在邊曇耳邊說,“曇,我們只能是朋友嗎?。。”
“我們是永遠的好朋友,明遠。”
望著那雙堅定的遙不可及的眼眸,明遠低下了頭,然後就湊在人堆裡繼續吆喝著喝酒,那是朋友們第一次看見那麼彬雅的明遠失態。
“曇,你一定要好好的。”明遠欲言又止,最終沒有再說一句。那次聚會,齊駿也來了,他們是最好的朋友。本來他很高興的,當然因為有邊曇。可是當他不經意看見那個眼神,自己的心頓時涼了。
那是哀怨的嗎?不是。是幸福的嗎?也不是。到底是什麼,能讓眼神既不怨又不喜,既超脫又困頓,既大膽又刻意迴避呢?
那就是邊曇的眼神,不經意的痴痴的望著齊駿,自己最好的哥們兒。
兩個人由對立到平行一起往操場方向走,然後在操場上一圈一圈的走著,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更多的是各自想著心事,或許眉心的傷來自離別,或是永別。
第二十四章 殘陽如血
幾近黃昏,夕陽如血。
倆人順著原來的路徑往回走,不知不覺。
女生宿舍樓一共有6棟,位於校園東南角,整齊排列,周圍簇擁著各種高矮植物,尤其是芭蕉樹和黃桷樹最多,邊曇和何琳曾在這裡照過一張合影,微笑如靨。
邊曇住在4棟女生宿舍,與操場遙望。從操場走到宿舍需要十幾分鐘的時間。
明遠一直送到宿舍門口,邊曇往門裡走了幾步轉身,朝明遠揮了揮手,一渦淺笑復又轉身直直的上了樓。明遠立在門口,怔怔發神。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鼻子發酸,酸到流下淚水來。
整個宿舍樓已然人去樓空,只有稀稀拉拉的說話聲。她推門而入的時候看見何琳坐在窗子前發呆。看見邊曇進來,何琳擦了擦臉上的淚水,若無其事的說了聲:回來了啊。
或許,每個人心裡都有一些憂傷不想被人看到,只在沒人的時候,顧自化作淚水。
我出去的時候遇見明遠了。邊曇小心翼翼的說。
何琳的眼睛明顯有一絲不自然。鼻尖上一顆米粒大的痣,若隱若現。
“他問了你。”邊曇繼續試探。試著給何琳一絲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