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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寶琳握緊拳頭,吞嚥著喉中的緊澀,勉強啟唇:“你不是想追一個女孩嗎?心動不如馬上行動,你、你走,去做該做的事,好好把握機會,不要陪我耗在這裡……”
天啊,天啊!這是她說的話嗎?胸口像被冰鑽?穿,痛呵……老天,這根本不是她想說的,不是!不是!不是!
她已經搞不懂靈魂深處到底渴望著他什麼,是希望他也能為她動心,讓變相的友誼得以正名,成為男女間最最甜蜜的愛情嗎?這真是她希冀的嗎?
可是……曾在愛裡受傷的人,就算真心想愛,還有足夠的勇氣坦坦然地面對嗎?恍惚間,她撫住左腕內側那道淺痕,那樣的痛一直尾隨而來,不是說放就能全然忘懷。
她渴求他的愛,卻又害怕受傷。
她矛盾又自私,懦霧又自卑,渴望卻又裹足不前,他愛上別人,或者這樣最好?
關震倫先是被她明擺著趕他走的話氣到頭暈,跟著卻注意到她觸控手腕的小動作了,咬著牙,他任由鬱悶和不捨在胸中氾濫。
關於那道傷痕的來龍去脈,她何時才願敞開心懷告訴他?
如今想要知道內情,已不再是為了滿足好奇,他想要更接近她的心,想明白她的煩惱與憂愁,想明白究竟是為了什麼原因,她要這樣傷害自己?
他想明白劃在她心房上的傷痕,他想愛她。
確定對她動心,他和她果真有得磨了,可他對未來是信心滿滿的,有九成九的把握能贏得佳人芳心,唯一不安的是——
他先得搞清楚佳人是隻對男人有興趣,還是……男女通吃?
思索著最後的那個可能性,他腦中又是一暈,繼而想到舒寶琳朝他潑來的好幾盆“冷水”,不禁憤慨且幾近怨毒地瞪住倚在酒紅小車上、不計形象哭得慘不忍睹的那隻狐狸精。
“我就喜歡這樣耗著。”他的話有賭氣的嫌疑。
舒寶琳瞪人,“那……那你把後車廂開啟,我把行李搬到黎晶車上。”
“用不著。”
“關震倫!”這男人發什麼神經?到底在“盧”什麼啊?
“怎樣?”
“你幹嘛像個長不大的孩子?”
他眼神陡然刷過冷輝,隨即一轉深黯,冷冷言語:“放心,你的行李我自然會快遞到府。”
舒寶琳呼吸陡然急促,眼眶的熱力威脅著要降下溫雨,搞不清楚她和他以往的默契跑到哪裡去了,為什麼這些日子以來盡是摩擦?
“……好,謝、謝,那就麻煩你了。”蒼白著臉容,她嗓音也跟著轉硬,隨即開門下車。反正他有她公寓的鑰匙,他想當快遞,就讓他當去。
“Shit!”關震倫暗自爆出一聲髒話。他幹嘛跟她“嗆聲”?
他真想揪住自己的頭往方向盤上砸去,特別是當他透過擋風玻璃,見胡黎晶像溺水者抓住救生圈般,死命抱住寶琳,小臉還超級無敵霹靂狠的埋進他的女人的香香頸項,繼續嗚嗚哭泣博取同情。
這下子,他不僅想撞方向盤,更想把自己掐死。
當然,掐死自己前,他會先動手掐死那隻“狐狸精”。
絕對會!
舒寶琳陪著傷心欲絕的胡黎晶回家。
窩在胡黎晶去年剛買下的十七坪豪華套房,舒寶琳幫好友泡了杯熱茶,慢慢聽她泣訴,跟著又陪著她掉了不少傷心淚,一半的淚水當然是為胡黎晶而流,而剩下的一半是用來哀悼自己藏在心中、如此無望的暗戀情懷。
能流得出淚來畢竟是好的,痛快的發洩過後,殘缺的心再讓時間慢慢收拾,總是撐得過的,她不會再做傻事。
深秋的關係,才傍晚六點,天空已黑沉沉。
當她離開胡黎晶的住處時,大廈外的幾盞造型街燈全數亮起,暈黃光輝投射在以馬賽克磁磚拼出幾何圖形的走道上,悽清秋夜也被妝點得頗具浪漫氣氛。
她沿著走道步行,打算到前面的路口再招計程車,此時,一輛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銀灰色轎車已緩緩跟在她身旁。
她腳步一頭,車子也跟著停下,前座車門被開啟了,男人從駕駛座上傾過身來望著她,簡短命令:“上車,我送你回去。”
她瞅著他,沒動。
雙方僵持著,關震倫眼角一抽,“我記得……你的行李還在我車上,不想要了嗎?”
聞言,舒寶琳咬咬潔牙,終於彎身坐進車裡,瞪他的眸中帶著指控,“你說會幫我送回去的。”
他頷首,“要不然你以為我現在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