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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轉身過去,再度拈起剪刀,陸姑娘輕喟一聲,神情立時變得莊嚴穆肅,扶坐雲床,面色立時平靜得出奇,剛才那滿懷悲切之情,已都消失。
悟貞老尼左掌握住她的秀髮,右手緊握剪刀,待要執行削度,忽然心中一動,緩聲道:
“只此一剪,歸依空門,七情六慾,一概掃淨,但貧尼真想在削髮之時,一聞姑娘謂他究竟是指誰?阿彌陀佛,我佛善慈悲,怒我多嘴。”
陸姑娘離言不已,心絃復又顫動不已,微一猶豫,伸手人懷,取出一塊精緻巧小,檀木刻造的靈牌,牌上雕有一個負手背劍的心子,輪廓分明,俊朗照人,逼真已極,公子胸前刻出“龍野之靈”,刻的整齊精緻。
悟貞老尼取出一看,眼前頓然飛來一片陰暗的雲翳,一陣昏眩,幾乎暈倒下去,幸而陸姑娘身懷上乘武功,耳目極是靈敏,霍然驚覺,暗運真力將她找找回原地。
她訝異地問道:“老師傅你怎麼?”
悟貞老尼精神麻木地喃喃地道:“就是他?”
她點點頭,令人憐惘地笑了一下,慘然道:“是的,看相貌應該是福祿深厚的,殊不知竟這樣薄命……”
悟貞老尼痴痴地眼光又回到靈牌上,心裡一片迷們,忽然取出一支兩尺四寸的竹簫,只唇輕吹幾聲,隨即便深深的沉浸在哀愁的回憶……
那是去年除夕的黃昏,薄命的王秀琴,念著闊別的十七年的閨中郎人,跟著這位輪廓的極似丈夫,其實是個既萬惡不赦而又殘暴陌生的仁人,毅然離開了莫干山的故居和唯了的愛兒龍野,滿腔心思只寫了一紙簡略的血書。
就這樣跟隨石劍田走人了那漫長的旅途,終於渡過東海油於孤島,石劍回聲稱請他先拜見義父後,再領她會見龍射英。
石劍田步行上島,徑自直赴禁地,就在這時,忽覺四周所氣氛有異,幫徒紛紛在遍島尋找,連忙詢問之下,始知被關禁了十七年的龍射英,忽然於昨夜脫獄逃走,今晨行始發覺,老幫主怒不可遏,立時調兵遣鈄,聲言誓非追回不可。
石劍田正萬分驚駭焦急中,匆匆直人秘洞拜見赤木子石一堂,略略報告在中原各派動靜,卻隱瞞了帶王秀琴來此一節,並撒慌任務急迫,不能耽擱過多,赤木子對於這位義子極是信任,當然不亡有他。
歸回船上,將事先編好的半真半假的故事達出,謂龍射英因承受不了獄中艱苦,時夜亡命脫獄,事被幫徒發現,半途截住,龍射英不眼他,揮劍拒捕,結果寡不敵從,喪身亂劍,屍體沉落海底之下。
王秀琴乍聞噩耗,直如五雷擊頂,轟然一響,暈絕過去,石劍田倏然面色一沉,兩目暴射兇光,倏伸手並食中兩指向著他背上“鳳尾穴”慢慢點下,他知道兩指一落,縱然是奇功護身的武林高手,也將回生乏術矣。
直待她醒回來時,已重歸祖國,只聽石劍田倏然慚愧地道:“你知道我要殺死你麼?然而在千鈞一髮之時,竟使不出力量,僅僅將你點暈,睡上了一個星期。”
“現在已證實,你的人品性格,使我這自負殺人不眨限的人,衷心折服,不過本幫精蓄銳的秘島既已被你過目,按幫規是滅口的……可是,我又下不了手。”
她悽然一笑,道:“未亡人此時早已心如死灰,石幫主儘管照章行事好了。”
石劍田悚惶地道:“龍夫人千萬體起此念,現在教我在你面前發狠,已是不可能的事,不過……為著敝幫的前途,以及免得你觸目傷懷起見,敬讓你遷就一次,移地住居,只要離開莫干山千里之外,任何地方均可。”
陸姑娘心絃一陣駭顫,只見老尼神情十分安祥,尤其那深速的眼睛露出智慧的光芒,應道:“不,那不過就是個黑沉沉的無底絕井。”
悟貞老尼似笑非笑地慘然泛出一種絕望與崆峒的情景,黯然地道:“傻孩子,我們母子心靈相通,我站在上面吹簫喪念,便如親人見面,盡情暢談一般!”
陸姑娘慨然點頭,站起身來,心中感動已極,這種偉大的母愛,陸姑娘在此時此地,更覺得格外的親切與溫暖。
且說龍野正專心凝神聆聽那些蹄聲,來自何處?忽聞一陣如怨如幕,如泣如訴的蕭聲,弱弱傳來,他側耳傾聽,不會便陷人冥思苦想之中,忽然浮起母親老的容貌,站在懸崖半腰裡,細細吹出這處簫聲……
簫聲停了好一會兒我他仍在回味,猛然間得身處響起了一陣震動,山谷蕩應,地面俱撼。
龍野倏地一驚,分開枝葉瞧去,但見一座山脊轉處,距離鬥場僅是兩把里路運,突然轉出四匹俊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