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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聲未已,已聞那少女的嗓音滲了進去,叫道:“紫府宮的技業果然名不虛傳!”
清晰玲瓏,字字真切,葛衣人心頭不由微微一震,那女子的功力竟能與其分庭抗禮?
葛衣人笑了一陣,說道:“姑娘高姓芳名?與在下有何過節,卻要戲弄老夫!”
那女子又是格格一陣笑,叫道:“老前輩此話何來,小女子好端端地在集上走路,老前輩卻老是跟著,而且跟到這人煙渺絕之所,小女子還說戲弄你?”
這倒是實話,葛衣人雖然潔心無愧,卻也為之語塞。楞了半晌,才吶吶道:“那麼,現在老夫不跟了,姑娘反使激將,卻是為何?”
那少女笑答:“老前輩既然跟來了,好歹咱們就一論武功如何?”
竟是挑戰當場,以葛衣人的身份技業,哪把這無名女子放在眼底。心中微微有氣,想到:“料不到在此荒僻之所,竟有人敢指名向紫府門挑戰,而且挑戰者乃是一個弱質女子,莫非自己女兒與這女子身上有些干係?”
但他仍然忍耐下去,淡淡地答道:“老夫因姑娘來路怪異,一時好奇,才跟你到這兒來,別無歹意。姑娘要與老夫論技,本是好極了,只怕手重些傷姑娘不美,我們又無過節,何必如此呢!”
他一半顧全身份,一半也是試探。卻聽那女子笑道:“我也知老前輩並無歹念,紫府宮代出英豪,焉有不肖之徒,何況身為掌門。哈,我們不但沒有過節,且有淵源,彼此原是熟人,何妨較量較量!”
越說越奇,既無過節,又是熟人,那又何必比量?
葛衣人不覺皺眉問:“老夫的來歷,姑娘已然一語道破啦,但姑娘高姓芳名,卻未曾賜教。你所說彼此原是熟人之話不假,我初見姑娘時便覺面善得很,像在什麼地方見過,恕老夫眼拙了!”
那女子又是一連串地笑,她問:“老前輩可曾去過蛇島,可曾與花老前輩邂逅?”
此語一出,葛衣人不由大悟,前塵影事,歷歷如在眼前,雖然距今已近二十五載,但那女子面貌態度,依稀倒還認得。她不是花妖的徒弟雪兒麼?
一念及此,不由又是一驚,初睹雪兒之時,技業和他相去還遠,但不料二十五年後,竟敢指名挑戰。
同時,更使他不解的是,對方既是故人,相見只有以禮相待,就不該拿他來開玩笑,誘至此處,聲聲要求比劃!
他想了半晌,才慢慢地答道:“我想出來了,姑娘莫非是雪兒姑娘,既是雪兒姑娘,老夫更是不敢造次,和姑娘動手!”
頓了一頓,他又問:“令師花前輩可好?令堂賽前輩想來無恙?”
雪兒見對方一再容忍,且以禮相待,不敢過分相逼,只得答道:“家母已經仙逝十年,家師託庇粗安,與晚輩同來中原,不過卻不在此山中,你放心好了!”
末一句話含有小覷葛衣人之意,他心中雖感不快,卻為對方與己乃極有淵源的人,想當日莫非花妖及時前赴蛇島相救,怕他難活至今天。
當下,葛衣人呵呵地朗笑了一陣,說道:“老夫不比了,就此請別,後會有期,倘遇尊師之時,祈代老夫問安!”
葛衣人身形才動,壁緣上那女子振吭呼道:“老前輩慢行,聽我說去!”
他怔了怔,果然停步不前,那女子嘻嘻笑道:“你不比量,你不要女兒啦!”
這話當真石破天驚,葛衣人身如電觸,心上一震,仰首喝道:“雪兒,你敢戲弄老夫?”
究竟葛衣怎樣尋得女兒?他是否真要和雪兒比劃武功?下集自有分解。
第二十九回 花妖絕技
前此,葛衣人屢受戲弄,並不動怒,原是念及故舊恩義淵源,不欲和一個後輩計較,但一提女兒之事,他豈能當做等閒。
他心下尋思:“果然與女兒失蹤有關!”
只是他並不明白,和花妖這一派只有交厚之誼,卻無半點過節,兀是猜不透雪兒為什麼要擄其女兒,使他丟臉難堪。這個時候,他對一雙女兒安全,反而放下心來,他料如女兒在雪兒手中,必不致死,他是個沉毅的人,絕不會立刻動手,和雪兒拼命。
卻聽雪兒格格一陣笑過後,說道:“素聞紫府宮技業非凡,前此年稚,雖曾目睹,不甚了了。兩月前偶至鎮江,本欲一訪前輩高人,討教幾招,不意老前輩已經出門,幸令媛在家。哈,聞名不如見面,紫府宮技業,不過爾爾!”
說到他一雙女兒時,竟是言語模糊,葛衣人心中一氣,叱喝道:“這麼說來,小女是在姑娘手上啦,不知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