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喘氣中連連擺手,示意白衣姑娘切不可輕舉妄動。白衣姑娘銀牙咬碎,兀是不敢違抗瀕於危殆的祖父之命。
一退之後,猶自杏眼圓睜,怒視赤煉人魔不已。饒是這魔頭心腸歹毒,色膽包天,此時也微覺羞慚。
白衣姑娘正恨恨間,她的爺爺的聲音又響了。
千手如來先是一聲長嘆,拿眼顧視唐古老頭及他的一雙孫女一下。開口對唐古老頭道:“唐古老弟,愚兄錯了!”
唐古拉鐵淚如雨下,咽聲應道:“是小弟錯,想當年在赤城山上,如果不是為了那場誤會……”
說到這兒,已然噎不成句。耿老頭搖搖頭道:“不是老弟錯的。老弟的錯已成過去,幾番欲與愚兄解此樑子,是我一時愚頑,不肯接受,才招今日惡果,唉,萬事都是命定。唐古老弟,愚兄並不怪你!”
這番話和初遇時迥然異趣,場中各人俱感驚異,其實唐古拉鐵與耿老頭,本來就是一對毫氣幹雲的好朋友,會結怨成仇,端因兩下各有不是。
耿鶴翔抬起無力眼皮,向白衣姑娘和耿仲謀望了一下,招招手,輕聲呼道:“來,你倆走近前來!”
白衣姑娘和耿仲謀怔怔而前,驀地裡,耿鶴翔拼著最後一口氣,霍地顫巍巍坐起,倚在一株樹幹上,指指唐古老兒,對他一雙孫兒喝道:“快給我在老前輩面前跪下!”聲雖微弱,卻含有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
白衣姑娘和耿仲謀心中各猛怔一下,察顏辨色,只覺他倆的祖父臉容莊重,不像在說笑話。兩人心中雖萬分不願,卻是不得不跪落塵埃了!
耿老頭瞥見一雙孫兒乖乖跪在地上,這才臉色放寬,面露笑容。過了半晌,才慢吞吞地說道:“孩子,我確是你們的祖父,這事因果,將來你自然會知道,此刻爺爺命在旦夕,也難以給你細訴!”
又喘了一陣氣,耿老兒續道:“我叫你們到唐古老前輩面前跪下原因,是恐你們為了爺爺慘死,銜恨於心,對唐古老前輩不敬,所以……”
唐古拉鐵搭腔道:“這可不必,這可不必!”
耿老頭臉容又是一整,又道:“這還是其次。一來我要告訴你們,爺爺和這位紫府宮掌門人,本乃一對情如手足的異性兄弟,當年因一點小誤會,又緣雙方俱在血氣方剛,才鑄下這次不可挽救之大錯!”
耿仲謀心中想道:“既然是昔年血氣方剛種下嫌的怨,年紀大了就不該鬥啦!”
這孩子畢竟年事還少,不知武林中有此信守諾言的陋規,不過,當前這兩老頭,也太不知權變的了。
但聽耿老頭幽幽地道:“二來爺爺這事會致命身死,並非是給唐古賢弟打傷,是咎由自取的,你們切不可胡鬧怨恨前輩為是!”
兩個孩子一聽,心中更是詫然,分明自己爺爺傷在唐古前輩袖下,怎會不是他打傷的?不由齊聲問道:“爺爺這話,怎地說起?”
耿老頭苦笑一下,答道:“只緣你等年紀輕,功力淺,所以瞧不見爺爺和唐古賢弟對袖較勁時,各運內元,相持一久,內元已瀕幹竭。唉,都是爺爺不對,使詭計突施暗算,甩袖飛打對方,對方為解厄困,自然出手相抵,爺爺內功和唐古賢弟相差太遠,故在內元枯竭當兒,哪受得了他這一抵之力,自然倒了下來啦,其實他始終沒有出手打我的!”他說到這兒,已然氣喘如牛,漸覺不支。
兩人一聽,這才恍然憬悟。耿老頭斷續說下去:“三來爺爺為了你倆前程,特教你們先來向唐古前輩行禮!”
這一說,唐古老頭已然明白,原來耿老頭臨危之際,心中痛悔前此行事固執,惹來奇禍,不由大感慚愧,又恐自己死後,一對小孩子無依無靠,乃有意託孤給唐古拉鐵,要他教養成人。
唐古拉鐵叫道:“耿兄臺,你放心好了,那女孩子本來就是劣弟的徒兒,現在,我也收仲謀這孩子為徒,帶回唐古拉山,好歹載培便是,幸勿介懷!”
耿老頭點點頭,面現笑容,低低道:“這樣愚兄便放心啦。賢弟,愚兄生前不能報你這番大德,死後銜環結草,當圖報於萬一了!”
唐古老頭,連稱不敢。耿鶴翔又叫兩個孩子,當著他的面前,叩拜唐古拉鐵,也在他彌留之際,親眼瞧見唐古拉鐵正式收兩個孩子為徒,這才放心。
拜師之事一畢,耿鶴翔已然支援不來,翻身往側一載,口中又是血溢痰湧,暈了過去。
兩孩子一瞥如此情景,呼聲又起,過得片刻,耿老頭兩眼微張顫巍巍地伸出手來,指著仲謀姐弟,嘶聲吩咐道:“你兩切記爺爺之言,爺爺死後,切切不可記恨師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