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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妖迫退三人以後,只幾個起落,已經到達陰陽門中人相距不過咫尺之遙的另一塊礁石上立定。這時,陰陽叟似乎已知花妖並非好惹,卻不急於動手,嘿嘿冷笑數聲,譁然怪叫道:“好啊!花老弟別來數十載,功力又俊了許多啦!”
花妖齜牙一笑,說道:“不敢。小弟與兄臺一向並無嫌怨,且添屬好友,與老兄萍水相逢,遽爾出手,不知從何說起!”
陰陽叟面如骷髏,這時,他那張枯乾無肉的尖臉,微微掀動一下,桀桀一陣大笑起來,一笑方落,陡地冷冷喝道:“花妖,你不顧多年的交誼,竟幫著外人,與本門為難,你還記得三十年前之事麼?”
花妖毫不動容,待得陰陽叟喝罷,接上腔道:“老兄臺時至今日,也活了不少時候啦,秉性絲毫不改。想當年,你無理庇藏紫府宮叛徒,又嗾使蛇幫幽禁秦吟草後人,把那孩子折磨至死,我在狂癇之時,那也不用說啦,當我靈性一復,豈容坐視你陰陽門為惡,曲在老兄臺,反來斥責小弟,這又不知從何說起!”
陰陽叟氣得那枯乾如行屍的驅體,顫動不已,突地目放精光,炯炯射到,手一指,大聲叫喝道:“好啊!花老兒,你不念百年交誼,我陰陽叟也沒面子給啦,我如放過了你,還道老朽可欺呢!”
花妖鎮靜如恆,皺眉問道:“不給面子又待怎樣?”
陰陽叟指著花妖的手往遠處一移,大叫道:“花老兒,你敢和俺上荒島去一見真章麼?”
花妖好整以暇,把手斜斜一伸,笑道:“請吧!要比量什麼,悉聽尊便!”
“好!”陰陽叟叫聲未畢,已然身形暴長,瞬眼之間,掠出數十丈外,陰陽嫗和單嬋,吸身緊緊隨下。
但看單嬋這婆娘眼色,似有隱憂,眉目之間,孕著一股抑鬱之氣,花妖早知此人,介乎在邪正之間,心地倒非歹毒,心下暗暗奇怪,想道:“怎地她會與陰陽二怪做一道趕路?”
其實,她本來乃陰陽門弟子,三十年前,因秘戀南星元,暗隨史三娘伉儷南下,後來經過一連串劇變,史三娘成為洞中之囚,桑龍姑食言自肥,她對南星元希望已絕,遄赴仙靈清修,且為史三娘撫遺孤,及至近年,年事已大,更忘掉了早日兒女私情,已然是個正派中武林人物,她所以會跟陰陽二怪做一道者,亦純出被迫之故。
原來陰陽二怪自赤城群雄大鬧長白天池他們老巢穴之後,對這段仇怨,念念不忘。憶當日陰陽叟恰在坐關,支拒來敵,全憑那個老怪婦陰陽嫗獨立施為,不料中了史南之計,給盜去破毒砂陣寶物於前,復遭花妖助拳,殲滅蛇幫龍蜃幫於後,長白陰陽門勢力大蹶,及至陰陽叟坐關完畢之日,兩老商量之後,認為對方既有紫府中人在,且有花妖為助,力量也是不可輕侮,乃計議再清修三十載,練成絕藝,然後先找花妖算數,次上唐古拉山,搗毀紫府宮。
光陰如白駒過隙,瞬已三十載,陰陽二怪絕技也已練成,乃首途赴兇禽島,到達之日,荒島人蹤已杏,花妖不知去向,白楊蕭蕭,在島上只覓得兩口冢墓,這兩口冢墓並非別人,乃花妖童年愛侶白慈及其弟子妙真師太,無奈只好自兇禽島秘密南下,到得中原,晝伏夜行,全然不敢露面,無他,皆緣那老怪婦臉像長得不雅,嗣後,才琢磨出一個計較來。
在鬧市中買了一具面譜,讓老怪婦戴上,這才敢在江湖上漏臉,他們此來既極度保密,武林中自無人知曉,那路經浙東,也曾上赤城走一遭,曾否找到赤城山主,作書人不暇分岔,留待後來分解。
赤城山主之事一了,隨著先在江湖闖蕩,不久,果然給他倆打聽到桑南史單四人棲居之地,乃逐一走覓,可惜來遲一步,到得天姥時,桑史兩人已先後乘槎浮海,找尋史炎及方洪兩人去,在離開開姥時,雖曾路遇苗金鳳與南芝,但兩人是後輩,陰陽二怪並不注意,且幸苗金鳳機智過人,乃僥倖逃過這兩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頭之毒手。
天姥離仙靈最近,是以陰陽二怪想起單嬋這個逆徒來,乃買棹逕赴此一孤懸海際的小島,果然只幾個時辰功夫,便已抵達。
抵達之後,荒島並不大,且單嬋又非隱蔽在什麼秘密所在,故不費力便給老怪找到,找到之後,本待治她一個背叛師門之罪,無奈單嬋以前暗幫群雄之事,老怪並不知道,只知她為情所困,擅離山門而已,這般罪行,尚不致嚴重,必要處死。
本來陰陽叟對單嬋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