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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這些粉末,乃本門至寶‘不敗散’,什麼肉體,一經搽抹,便可經久不壞,我今先把你師孃的頭顱抹了,便能保持生前遺容,我死之後,你也該聽我叮嚀,摘下頭顱之後,搽上不敗之散!”
當前的老怪物,一生孤高,目中無人,不料在此生死關頭,竟然哀傷若此。單嬋這時還肅跪在地上,她也是傷心極了,幾次嗚咽,欲語還斷,一時竟說不成話。
陰陽叟把要叮嚀的事吩咐過後,忽地臉容一整道:“單嬋,你緊記為師的話沒有?”
單嬋惟惟應道:“弟子謹記!”
斗然間,陰陽叟猛喝一聲道:“不成,只說謹記兩字不能作準,得在為師之前,起一個重誓!”
單嬋已受乃師情感打動,顧不了老怪物吩咐她日後去做的事是否合乎道義,不由激越地呼叫道:“師傅如是不信,我起個重誓便是!”
語已,果然朝著北面,叩了幾個響頭,撮土為香,心中唸唸有詞地禱告道:“弟子單嬋,秉承師訓,務要繼承先師遺志,依照吩咐下來的話去做,如有異心,必身沉滄海,永無超升之日,區區赤心,神人共鑑!”
禱告一過,陡聞老怪物桀桀笑了,呼道:“好徒兒,起來吧!”
說著,連連揮手,教單嬋直身站起。
單嬋站了起來,陰陽叟指了在地上他老伴那無頭屍身,吩咐道:“先料理你師孃身後之事,入土為安,再和花老兒算數!”
同時,他仰首對花妖叫道:“花老弟,你稍待片刻,我自當招呼你,此刻不暇,先葬了我的老伴遺體再說!”
花妖一直冷眼旁看,並沒有催他,聽了陰陽叟的話,也不著忙,笑道:“老兄臺但請自便,小弟不忙在一時,等會再領教不遲!”
單嬋一卸身已把陰陽嫗那無頭屍負上,走向山邊樹蔭之下而去,陰陽老怪在後跟著,花妖看覷了一下,突地長嘆一聲,跟了上去。
陰陽叟似已洞悉花妖用心,並不作下什麼戒備,任由花妖走近,冷冷問道:“老弟臺也知為百年交誼可貴,要來送你嫂子最後一別?”
不錯,花妖走近前去,正是參加陰陽老怪及其女弟子單嬋埋掩陰陽嫗遺體的葬禮。這豈不是件有忤人情的怪事麼?人是毀在他手裡,而死了又來參加葬禮,寧不有“孔明柴桑吊公瑾”之譏麼?
這倒未必,花妖與陰陽嫗對敵之際,不是你死便我亡,乃人之常情,但存歿已定,想起過去百年的誼,前來弔祭,亦人之常情,是以陰陽老怪並不阻攔著他。
花妖默默地向前慢慢走去,陰陽叟師徒二人,已然跑到山麓盡頭陡坡之處,那兒衰草依依,白楊蕭蕭,怪石嵯峨,潛蘊一派慘愁氣象,乍看之下,恰是營葬屍身的好所在,陰陽老怪物,已然選定此處為老伴身歸道山之所了。
一到那所在,老怪物不忙指揮徒弟鑽穴營葬,卻向四邊留神察看,似在審度風水,定方位,以利葬事,花妖這已經挪近,心中自忖:“也虧陰陽老兄有此閒心,人死萬事皆休,還看什麼?”
驀地,但聽陰陽老怪長一聲怪笑,哈哈道:“不錯,這所在不錯!”
單嬋顧了她師傅一眼,木然問道:“師傅,你已選好安葬師孃的地方了嗎?要在什麼所在,請賜示,好待徒兒安排!”
陰陽叟兩隻怪眼一翻,睃了單嬋一下,斜掛脖子叫道:“你忙什麼,把人埋在這兒,不怕沒有風險?”
“是倒怪了,掩埋死人有什麼風險?”花妖心下怙啜,正詫然間,又聽陰陽叟說道:“雖然陷船島這地方,人跡罕到,四周密佈利礁,舟船不能近前,可是,咱來得,難道別人不來得,說不定若干年後,來了高手……”
花妖心中恍然,但聽單嬋吃驚道:“師傅,你是怕師孃的遺體給什麼歹人發穴盜屍?”
陰陽叟點點頭道:“不錯,單嬋,你也該明白,咱陰陽門百年來在武林中享譽最隆,正因如此,也引起江湖上不肖之徒的嫉妒,結下不少樑子,而且那些不長進的傢伙,每有覬覦本門武學秘笈之念,若咱夫婦全死去了,他們還不額手稱慶,還不尋上門來嗎?”
老怪物的顧慮也不無理由,單嬋心中悽然,卻不作聲,默默地諦聽,陰陽叟長嘆一聲,續說下去道:“不僅為了本門秘笈被盜,也不僅為了你師孃身歸道山以後,有暴屍荒野之辱,同時,為師也是快要死的人啦,一瞑不視,豈容不圖後計!”
單嬋悽然叫道:“師傅,你放心好了,徒兒對你老人家的吩咐,自當凜遵,身後之計,自當料理妥當!”
陰陽叟點點頭,忽對花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