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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妖既享譽武林歷久不衰,為前輩頂兒尖兒宗師,武功豈能小覷,但見他一提氣,功勁猛地自兩掌心中迸發而出,一時間竟把襲來“火焦”反撞開去。
混元功厲害無比,花妖要到剋制對方,也只有用“驅”字訣,硬把迫到的氣功撞退回去,不過這一著乃是極危險之事,因為一有不測,自己渾身血脈,必至被對方烈火燒得乾涸而死,有如電觸雷殛。
陰陽嫗正得意間,陡覺自己運出的混元功忽地猛退回自己之內,給抵擋在焦葉之外,進退不得,宛如碰到一道無形之牆,心下著實吃了一驚,想道:“花老兒果是名不虛傳,亮出這手,當真教我老媽子沒奈他何!”
驀地,她歹毒念頭又在滋長,心中冷冷笑了一聲,這番她不忙去攻襲對手,卻故意暗運掌力一擦,那片葵葉,登時變成碎粉,給老怪婦揮發而出的掌勁,震得灑滿一地,蕩然無存。
葵葉已經不在,如此一來,雙方便要肉掌相抵了。花妖一接對方掌緣,心中已是一驚,就在這當兒,陡聞陰陽嫗怪叫起來道:“花老兒你好無禮,竟然故意震飛葵葉,和老媽子肌膚相接!”
“嘿嘿!我還道你守禮君子,不料竟是衣冠禽獸!”陰陽嫗直嚷下去道:“還不快快認栽,更待何時?”
這一下倒是歹毒無倫,老怪婦竟然利用花妖守禮弱點,明知技業上難勝對手,使用詭計,繩以禮教,要花妖自動撒掌認栽。
花妖這一氣可不小,他為人也固執得緊,分明是對方震飛葵葉,構下陷阱,本來可以不予理會,偏偏他對禮節拘謹得流於迂腐。一聽老怪婦帶譏帶諷的誣衊,不由怒火中焚,把牙一咬,大叫道:“好,我認栽便是!”
語已,並不撤掌退開,卻是暗暗運起“純陰大法”來,用足十成真勁,朝前一迫陰陽嫗,要她自行撤掌退下。
純陰大法既是混元一氣功的剋星,且在功力上花妖又勝一籌,不使開則已,一使開老怪婦如何抵受得住。
陰陽嫗但覺自己所運出的混元功斗然一散,無緣無故地消解於無形,接著已感一股強烈無比的寒嵐,越過自己掌心,向體內長驅疾進。
她才覺不對勁已然遲了,全身血液頓時凝固起來,只聽得一聲慘然大呼:“花老兒,你好,你使用純……”
蓬地一下巨響,已然頹僕到大青石下去,面如土色,登時氣絕,一瞑不視了。
花妖哈哈笑一陣,一長身已退出大青石三丈開外,只拿眼盯著僵臥地上的陰陽嫗不已。
這當兒,陰陽嫗的老伴長白山主人一瞥大駭失色,身形一飄,便飄到他的老伴跟前,俯身一察視,但覺陰陽嫗脈搏已停,渾身冰冷,仿如在冰窖裡出來,不由氣得哇然大叫起來。
陰陽叟不知花妖挾有此一奇技,只因“純陰大法”本非花妖本門技業,且從無在江湖上漏過臉,故萬萬料不到千餘年前的武林至尊達摩遺下武笈,竟落在這狂妄不羈的花妖之手。
他邊叫邊細細審視,兀是無法瞧得出花妖用什麼武功害了他的老伴。陰陽叟心中反覆琢磨著他的老伴臨終時那一句“你使用純……”的話。
半晌,他哇然叫道:“罷了,花老兒,我老伴算是學藝不精,也是命中該絕,死在你這老兒手裡!”
他一旋頭,斗然又是聲聲銳笑,其聲淒厲,倍逾適才初遇。笑聲才罷,又聽他叫道:“人死不能復生,不過,我陰陽魔宮百年英名,豈容毀於一旦,我老頭就與你拼了。來,花老弟,比劃比劃!”一長身,已然縱到場心。
氣極而笑,事屬尋常,但陰陽叟高傲成性,乖僻絕倫,又怎會不惡語相加呢?原來以他輩份之尊,斷非江湖中下三門小頭可比,勝負之事,豈容他諱言不認?
是以他心中雖然怒極,也是強捺住了,不欲窘態於人而已。要邀花妖較量,已成必然之勢,即使陰陽婦那老怪婦不死,花妖也是逃不了與陰陽叟一拼之事,何況長白第二高手已歿,益發難以避免了。
花妖淡淡一笑,頷首朗聲應道:“陰陽兄臺,咱這場比劃是約定的了,但憑吩咐,小弟自當捨命奉陪!”
陰陽叟呵呵了一陣,翹起拇指道:“你有種,咱長白山陰陽魔宮豈是可欺的人,時至今日,百年交誼已絕,我哥兒再也難以並存世上的了。”
陡然又是一聲斷喝:“花老兒,你以內家真力迫死我的老伴,足徵名家無庸手,我陰陽叟不才,想向你討教幾招。你敢鬥麼?”
花妖淡淡地答道:“也不由我不鬥,陰陽老兄,要比什麼,就請劃出道兒來!”
陰陽叟似以智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