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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怪物呢?
老怪物不由心下一凜,想道:“莫非花妖得了天下異寶,武學絕技的純陰大法麼?”
不錯,老怪物越琢磨越覺不錯,但在此燃眉之急,那容他細細推敲,幸虧他百年修為,功力倍強他的老伴,不致就在這剎那間,給花妖打敗。
老怪物一探得對方易法蘊,登時也就不敢怠慢,盡驅渺身功勁,拼命抵住花妖襲到的那一點冷流。
說也奇怪,純陰大法初展時,只是一點極小極小的冷流,然後才慢慢擴大,而至瀰漫四空,那點冷流,與混元一氣功一般,混元一氣功火熱之點,謂之“火焦”,而純陰大法恰恰相反,名堂叫做“冰焦”,一冷至極之時,也同樣可以無物不摧,無堅不破,絲毫不遜於火。
就在花妖使出純陰大法之時,水位已然浸到唇邊,差些便要掩沒鼻孔,若到那時,怕你有絕世奇學,也便難以施為了。
是以花妖一展開純陰大法,毫不涵蓄,已然粹心使出,一時間,寒氣大作,冷可裂膚,但見陣陣氤氳,起自花妖軀體,揮發出來,冷極成煙,本非真煙,此煙倒是結冰降雪先兆。
話說此際海流就快沒頂,千鈞一髮,存亡呼吸之間,花妖突易心法,運起生平絕學“純陰大法”來解此倒懸之危了。
一時間,洞中氣流大變,溫度驟降,暖和如春的谷洞,乍變為酷冰苦寒的世界了。
倘若僅是普通的冷流,那倒還沒有什麼,就因這股人為冷流,遠非天然可比,竟是厲害無朋。但見發自花妖身上的陣陣寒風,頃刻之間,已瀰漫整個谷洞,而那裂壁洩漏,流水潺潺之聲,也已戛然而止,水位再不向上遞升了。
陡聽遊身偃臥壁頂的單嬋,在頻聲呼冷之餘,突地駭然大叫道:“唉喲,怎地裂壁的縫兒不見了,海水全結成冰啦!”
這其間,陰陽老怪為了應付當前大敵,本來專心專意,全神貫注,拼命運用本身功勁抗禦,已然心無旁騖,此時單嬋歷叫聲音,掠進他的耳鼓,使他不期然地一凜,不得不分心偷眼向裂壁之處望去,果見那裂壁已凝固起一道厚厚的冰牆,再瞧自己一下,竟是身陷冰窖,渾身凝固在冰海之中,不由大驚失色起來。
幸虧當前這位老兒,功力確非普通高手可比,一運勁,渾身燙熱起來,但見附在他身上的冰雪,給他一陣炙熱消解,紛紛溶於當前。
陰陽叟全身冒煙,這當然是他本身熱力與冰雪交戰結果,但個人體內所發熱力有限,而花妖的純陰大法厲害,寒風有增無已,若長此以往,也只有把老怪物真勁消耗枯竭致死而已。
老怪物作出這番垂死掙扎技業,不消說又是適間在陷船島上,陰陽嫗所致的混元一氣功了。純陰大法本是混元一氣功之剋星,即使施展,也不濟事,老怪物憑著百年修為,是以才能稍蘇所困,但時間一久,當然會勞而無功了。
何況,當老怪物兼運混元功消寒解冷之時,本身正宗內功已打折扣,此一分心,花妖掌心發出的“冰焦”,已如水銀瀉地,無隙不入地直迫過來。
老怪物心中驚極氣極,他怎料也料不到自己會折在花妖手裡,而至殞於俄頃。
驀地,他想起本門獨有武功來了,自忖:“這般鬥下去,只有敗落,同歸於盡之計,已成泡影,若使出聲功,也許可以補救於萬一!”
說起“聲功”這門技業,乃陰陽門最精妙的功夫,垂百年之修為鑽研,可謂世所難匹,不但其他如混元一氣功等與之比較,有大巫見小巫之分,即紫府宮的秘傳絕學,也難與之抗衡,不過要勝這不世技業的“純陰大法”,則仍在不可知之數,惟急已燃眉,哪容他再有思考餘地。
但老怪物氣納丹田,雙掌微微向前一推,先鞏守勢,再一張口,聲功便已亮出。
花妖正集中功力施展純陰大法,驅使冰焦,直迫對手之時,斗然間,嗡然之聲起自耳畔,那股聲響竟如一把利錐,剜心挑竅,心下不禁一凜,自顧道:“老怪物果有一手!”
花妖也知“聲功”乃長白陰陽魔宮鎮派至寶,即後桑龍姑及單嬋所學的,不過是魔派祖師的“聲功”膚表之技,哪及得老怪所使出於萬一。
花妖濃眉一揚,猛地狂吼一聲,掌中冰焦急遽逐闖出,老怪物已嗡然叫了第二聲,乍觸冰焦,如中雷殛,渾身一顫,再看時,花妖已是身形一晃,倏退丈許。
兩人由合而分,老怪物心知聲功已經收效,不由得意之極,桀桀怪笑起來。
他這一笑也當真了不起,乃是寓“聲功”於笑之中,在別人聽來,絲毫沒有笑的味道,而只宛有萬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