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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為師也不強你!”
說著,徑自負起玉簫郎君軀體,然後又對瑩兒說道:“你既不肯把這畜牲背到廣亭交還他的孃親史三娘,那麼,就給為師辦了這事吧!”
瑩兒一怔,問道:“師傅要徒兒辦什麼事?”
葛衣人把黑杖往她手中塞,又指了臥在大石上的秦寒梅說道:“你師妹中了炎畜牲的迷彈,我走之後,你趕緊把她救醒,那黑杖乃她義兄方洪之物,也一併交給了她,救醒師妹以後,你們切即來廣亭相會!”
瑩兒應諾下來,葛衣人徑自負起史炎,帶著兩女兒走了。
且說在廣亭中等候花妖來臨的武林群雄,自葛衣人帶著徒女三人離開後,一直仍陷緘默之中,誰也不曾開腔,氣氛莊穆極了,何以他們有此耐性,可以自朝而暮,緘口默坐呢?
原來各人竟乘此閒坐,各自運氣修為,藉增功力。驀地裡,自半空飛來一團黑影,黑影龐大無朋,一瞥便知是個人的身軀,不是什麼暗器。
各人在靜寂中都不由齊聲高叫起來。是什麼人?史三娘那截四肢癱瘓的軀體已然彈上半空,一著腰際的鏈子,譁喇喇震天價響,展眼間落到那掉下來的軀體面前,尖嗓大哭道:“哎唷,你……你不是史炎我兒嗎?唉,你怎地變成這個模樣,是誰害你,娘給你報仇去!”
頭一晃,披面長髮倏地分開,露出一張慘白全無血色的臉兒來,竟是淚光瑩然承於睫間。
她又是一陣號啕,叫道:“兒啊,你說啊,是誰把你弄得身殘體廢,為娘定要把他拿來碎骨粉身,替你報卻仇冤,說啊?兒!”
場中各人,陡聽一陣牙齒相撞暴響,這怪人竟是恨極氣恨,咬牙切齒起來了。
可也怪道,平日伶牙利齒,口角風生的玉簫郎君,此刻竟變成一個呆子,全然不知人事,儘管他娘疊聲催問,他竟如聽而不聞,沒有答話。
史三娘也知她的兒子已成痴呆,苦苦追問,不過一時情急,要一個神智已迷的人答她的話,不啻等於夢想。
史三娘哭了一陣,沒奈何把玉簫郎君弄到她隔座的一張椅子上坐著,怪婦人的性情也當真怪,放得快收得也緊,剎那間她已止住淚珠,且蘊兇光,靜俟花妖抵達,一併解決連串過節。
列位看官諒也明白,玉簫郎君是給葛衣人用巧妙手法,自半空中送入廣亭筵前,是以來勢急而不勁,跌下也不受傷,當真恰到好處。只緣事無佐證,史三娘要尋害她兒子的人也是不可能了,但葛衣人卻一直隱身在十丈以外的長林豐草之中,並不現身。
做書人一枝禿筆,難以同時敘說兩頭事。葛衣人處置玉簫郎君之事表過,再說瑩兒,等她師傅離開,即在近處,找到一處泉口,汲取一瓢清泉,依著她師傅吩咐,給秦寒梅迎面噴了一口。
要知中了迷彈非給人家點穴可比,乃係一種古時的麻醉毒藥,這種迷藥,一經清水刺激,神智即可恢復。當下,涼泉過處,秦寒梅已然悠悠醒轉,一醒過,猶未睜開雙眸,竟是一疊連聲,恨恨不絕的罵道:“你,你這賊子,害了洪哥哥還來害我,我給你拼了!”
一翻身,已給瑩兒一把按住,瑩兒笑道:“師妹要拼什麼?那賊子已給我廢了,現由師傅送到廣亭交還他的親孃那怪婦了!”
秦寒梅猛地一睜眼,果見玉簫郎君已不知去向,眼前只有自己的師姊在。
她慌張地往自己身上看顧,只見鬢亂釵橫,衣衫不整,顯然已遭賊子凌辱過了。
秦寒梅急得要哭,卻聽瑩兒輕聲慰道:“師妹寬心,賊子雖狠,卻不得逞,就在危急之際,愚姊奉了師命,把他廢了,救下了你!”
一聽,秦寒梅才把心頭壓著的大石放下,但瞥自己這般的模樣兒,不由霞粉飛頰,囁嚅道:“那淫賊如此作弄,我秦寒梅今後將有何面目見洪哥哥?”
小妮手心中唸的是洪哥哥,口中說出也是洪哥哥,足徵其人對方洪一往情深,瑩兒心中感慨地想道:“師妹也真是性情中人,只是便宜了方洪這小子!”
瑩兒望了天際一下,是時已交二鼓,皎月當空,大地披霜。她心頭猛地一醒,尋思道:“師傅臨行叮嚀,師妹醒來之時,即到廣亭會合,茲已耽了不少時候,理應及早歸去。”
一醒過後,瑩兒忙對秦寒梅道:“師妹,師傅臨走吩咐,教我待你醒來,立刻就到廣亭去找他,時候不早了,我們立刻就走!”
當秦寒梅瑩兒抵步廣亭,正是南星元領了秋娘方洪二人進來之頃。
且說方洪正千疑萬慮交集間,已然見史三娘目放怒焰,殘軀一彈,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