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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猶未了,已聽得史三娘欣然叫道:“苗金鳳,這兒耳目眾多,不必說了,待會兒你給我寫在紙上。”
史三娘頭一抬,把手向座上指去,喝道:“去罷!”
苗金鳳放眼一望,只見廣亭之中,筵席座位乃作拱月之形,在座最末處,有一虛席,上面擺著文房四寶,這些東西,是給客人準備用來吟哦弄墨而設,苗金鳳默默無言走了過去。
她想起單嬋死前叮囑她說,到了長白陰陽宮時,要把本門列位長輩虔誠供奉,那神座便是設在後宮裡近靜室的一處高閣,兩位祖師真容,將來也該擺在上面,因此才觸動她的靈竅,輕輕把史三娘瞞過了,要不然,她一生未履關外半步,又怎會知道陰陽魔宮內的建置,因此,也就不由史三娘不信了。
苗金鳳運筆如飛,把謊言寫在紙上,又慢慢地挪到史三娘面前,人還未到,陡聽有人在她背後嚷道:“苗女俠留神,提防暗算!”
聲音未落,果見史三娘柳眉隱藏殺機,身子一彈,腰鏈譁喇喇抖開,朝著苗金鳳迎頭砸到。
百忙中,苗金鳳滾地一卸,才堪堪避過,史三娘腰鏈落空,竟砸到一塊丈方圓的大青石上,把那石霎時打得粉碎,揚滿半天。
苗金鳳心中哀極,猜不出當前這怪婦的心意,才好端端地又動手打人,說她瘋狂成性,當真沒有錯。
說時遲,那時快,苗金鳳才避過史三娘這一招,第二招又到,快比星丸瀉地,而且倍見凌厲。
這一招要閃躲可難了,苗金鳳心中一酸,閉目待死,一合上眼皮,兩滴淚珠兒已然奪眶而出,溼了胸臆。
就在這時,史三娘陡地眼花繚亂,但覺眼前袖影如山,直迫過來,她來不及揚鐵鏈禦敵,往後一退,苗金鳳這才幸獲死裡逃生。
一退下,史三娘破口大罵道:“我道是誰有此膽量,提醒那賤人逃命,原來是你。好!唐古老兄,別人懼你八手神功,老孃可不怕哩!”
不錯,揚袖迫退史三娘,救苗金鳳這人正是葛衣人唐古拉鐵,但見灰影一晃,他已然影綽綽地站到史三娘與苗金鳳兩人之間了。
葛衣人長眉掀動,叫道:“史三娘你好沒道理,苗金鳳何事把你開罪,要這般苦苦相迫?”
史三娘三番兩次,要把苗金鳳置於死地,開始時倒還說得過去,此刻苗金鳳已百依百順,肯把本門秘笈移交,而史三娘逞兇如舊,未免有點沒有道理了。
場中高手,心中都替苗金鳳大抱不平,齊齊喝叱起來。
史三娘也自知理虧,一時答不上話。
但她卻仍有歹念,不過這種歹念,實在不能宣堵口中而已。
然而,苗金鳳卻心頭放亮,一語便把史三孃的心事戳破。她哀然指著史三娘叫道:“各位前輩有所不知,這怪人,當真歹毒,她要滅口!”
南芝畢竟天真些,低聲問:“姑姑,那位媽媽要滅什麼口?”
苗金鳳咬緊牙齦又叫:“本門武笈藏處,除了我知道之外,只有她,世上更無一人能夠尋到。這歹毒的婦人,誠恐我洩漏給他人,如殺了我,便不會洩漏!”
場中各人,這才恍然過來。史三娘一聽,只氣得牙癢癢地,沒口叱道:“胡說,老孃豈是這樣的人,要殺你不過替本門治你一個不敬尊長之罪!”
這句話當然是強飾遮窘,也顯得語無倫次,一忽兒不認長白陰陽門派,一忽兒又大叫起本門來了。
只聽得葛衣人呵呵大笑起來。他勸道:“史姑娘,你也太認真了,不敬師門尊長,罪不致死,頂多逐出門牆而已,何況你已立志別樹立門戶,這不敬兩字,又從何說起呢?”
史三娘猶未答話,葛衣人又續說下去:“其實你要滅口,也不必急在一時,金鳳此來,正事未辦,你便要置諸死地,即在場各人,也是不會答應的,好歹我們的樑子便快了結了,待把過結清理之後,你要殺要刮苗金鳳,也沒有人敢阻擋你!”
這席話,竟然打動了史三孃的念頭。她肚裡尋思:“對啊,咱到這兒的事尚未了結,怎好冒昧殺人?再說,花老兒與陰陽二怪物已死,我的混元一氣功料在場任何一人,也難剋制,到那時,我豈不變成唯我獨尊了麼;到那時,我可以叫所有的人死在我的三昧真煙啦!”
史三娘心中一樂,臉色跟著寬了下來,她桀桀怪笑了好半晌,才幽幽地對苗金鳳叱道:“賤人,你有什麼話要說,什麼事要辦,趁早說了辦了,好來受死!”
語罷,身形一晃,已然彈回己座,安詳坐下。這當兒,南芝才攜了苗金鳳,慢慢地挪到席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