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閃光的銀漢魚銀漢魚(grunion),常見於美國西岸太平洋。小型魚,長度約二十厘米。的壯觀景象驚呆了,它們被一個海浪衝上岸來並且留在那裡完成使人大吃一驚的*儀式。雌魚鑽進沙裡,排出卵子,雄魚用鰻魚一樣的身體環抱住它們,使它們受精。半個小時不到,漲起的波浪把魚兒們捲回大海,就好像它們從來沒到過那裡,彷彿一切都是我們想象出來的。
在這樣的週末之後,我們把他送回到他媽媽和繼父在太平洋斷崖上的家,擁抱他,然後,他就消失了。
夏天結束了,凱倫、黛西、加斯帕和我來到機場,我們在門口等待那班共同監護的穿梭機的到達,一長串上下班的通勤者和家庭走過,然後,尾隨其後走來的是那些沒人陪伴的小傢伙們,戴著粉紅色紙徽章,上面用魔術筆寫著他們的名字。更小的孩子的夾克商標上還彆著飛行員的翅膀。尼克出現了,他剪了個短髮,一件帶紐扣的淡藍色新羊毛開衫,敞開穿在T恤衫上。我們輪流擁抱他,然後領了他裝滿夏季用品的行李箱。
我們家的噪音級別上升了,三個孩子、尼克五花八門的朋友、無數擴放的打擊樂器以及兩條狗。我們的房子是一個雜音源: 歌聲、哭聲、狗吠聲、大笑聲、叫喊聲、錘打聲、尖叫聲、槍炮與玫瑰樂隊、跺腳聲、撞擊聲和嚎叫聲。我的經紀人有一天跟我的一位朋友說起我時說道:“我不知道他是住在日託所還是狗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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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克的高中與一所小文科大學有更多的相同之處,它有藝術、科學、數學、英語、外語、新聞等各種學科的生氣勃勃的專業,也有美國司法、宗教和政治方面的課程,全部由敬業的老師講授。學費昂貴,維基和我拼命努力工作以支付高額的學費。我們認為沒有什麼東西比孩子的教育更重要。即使如此,有時我也忍不住要納悶它究竟會起多少作用。我們家鄉的孩子上私立學校,從過濾回來的故事裡看出,他們並沒有比我們這些公立學校的學生過得更好或更壞。也許,我們自欺欺人地認為這樣做能夠為孩子買到一個更好,至少更容易的生活。
尼克繼續貪看電影,這種迷戀從他能夠按下盒式錄放像機的播放鍵時就開始了。小時候,他曾經問過我,聯邦調查局是不是指迪士尼,因為他把家庭影碟開始時的那些嚴格的反盜版警告與有希望看到歷險、浪漫、喜劇和戲劇聯絡起來。
學年一帆風順,尼克做家庭作業既快又自覺,凱倫測驗他每週的法語詞彙,我幫他校閱寫作作業,尼克的老師們在報告單上寫的評語滿是熱烈讚賞。
然而,在五月的一個下午,尼克、加斯帕和黛西與凱倫正在院子裡玩,電話響了,是新生年級主任,他告訴我必須和凱倫去學校參加一個會議,討論尼克因為在校園裡買大麻而受到停學處理的事。
“他的什麼事?”
“你的意思是你不知道?”
尼克沒告訴我們。
即使是在兩年前發現大麻這事之後,我還是無比震驚,“對不起,但這事一定是弄錯了。”
沒有弄錯。
我的據理解釋立即開始了,他又在實驗,我想,很多孩子都做實驗。我告訴自己尼克不是典型的癮君子,不像在街上閒蕩的那些沒人監管、抽香菸、漫無目的的男孩子,也不像東部一個熟人的少年兒子吸食海洛因後出了車禍。最近,我也聽說一個和尼克同齡的女孩割腕後住進了精神病院,她也吸食海洛因——尼克不像這些孩子,尼克性格開朗、有愛心、勤奮。
第一部 深夜無眠(14)
我父母從來沒發現我吸毒的事,即使今天,他們仍然會告訴你,這事是我杜撰或者至少是誇張事實的——其實,在高中,我從可憐的零花錢和送報酬勞中賺錢買大麻葉,我和生長在1960年代後期和1970年代的很多孩子一樣,我們面對的不僅僅是豐富的大麻,而且還有任何前輩們不知道的分門別類的毒品。在我們之前,孩子們偷酒喝,但吸毒者只是那些外國鴉片吸食者或海洛因成癮的樂手們。在那個美國中部的街坊裡,電視有三個頻道,電話有撥號盤,我們的一個鄰居在閣樓裡的生長燈下種大麻,另一個鄰居則出售麥角乙二胺。
晚上,我和我的新朋友,因為大麻和搖滾樂而聚集在一起。我們吸醉後在街上閒蕩,或者前往某個人家裡。
布萊恩·瓊斯、吉姆·莫里森吉、基斯·穆恩——我們崇敬的明星——死了。這些悲劇一點兒也沒有減緩我們吸食毒品的速度。他們的死似乎不適合我們,也許因為他們的死像他們的生命一樣,是過度的消耗所致。從某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