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菸圈上跳舞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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間化為虛無。

忽然，她不自禁地打了一冷顫，慌忙把煙擱在菸灰缸邊上的缺口上。她捧住腦袋，手指插進頭髮中，使勁地揪著自己的頭髮。我這是怎麼了？我這是怎麼了？都已經過去那麼久了，為什麼還要這樣折磨我？她想透過痛覺把自己拉回現實，但沒有用。當她的雙手放下時，手指上纏了一大把黑髮，眼裡充滿了淚水。

其實，她知道為什麼最近這種絕望的情緒愈加頻繁地侵襲她。還有一個星期，那個決絕的日子——浩的兩週年忌日。

她必須起床了，否則會陷入一種歇斯底里的狀態中去。她走進浴室，梳洗完畢，想吃一片鎮靜劑，想起昨晚已經把最後一片吃掉了。今天得去找王醫生再開一些。自從浩去了之後，她一直靠那粉紅色的藥丸支撐著過日子。

看看時間還早，外面太陽還高高地掛在天空。她穿了一件純白乾淨的棉布家居裙，百無聊賴地走進書房。開啟空調。開啟電腦。點燃一支菸。有一個星期沒進來了。桃桃將自己軟棉棉地扔進旋轉皮椅裡，然後呆呆地拖動著滑鼠。

首先，她看到“跟我來”從ＱＱ裡跳了出來。

“嘿，這麼久不見，你終於出現了。”

“誒！”桃桃懶懶地哼了一聲。

“飛飛，你的小說還不更新啊，飛迷們都在伸長脖子等著哩。”跟我來在那頭飛快地敲出一長串字來。她的網名叫“鳥兒飛飛”。

“誒！”她還是這麼不冷不淡，彷彿那些事都與自己無關。

她最近的心情實在太糟糕了。是啊，好些日子沒更新小說了，那麼該怎麼繼續寫下去呢？她從來不知道她因為無聊因為寂寞而碼出的那些無病呻吟竟然會有人欣賞。莫非我是在博取大家廉價的同情？也許我這樣想太自私了；也許他們根本就是真的同情哩。只是，我為什麼要他們同情我，我有什麼地方需要同情了？桃桃的心又糾結在一起了。她狠狠地吸了一口煙，然後慢慢地吐出來。

其實，以前，很久以前，她真的像鳥兒一般快樂地飛翔在ＸＸ大學的校園裡。她的活潑與快樂曾經引來無數的愛慕之人，而她唯獨對浩情有獨鍾。只是，他們的好景不長，就在剛進入大三的時候，浩突然就病倒了，而她也跟著某種原因休學了。從此，那快樂的身影消失在校園裡……

“喂……”跟我來在那邊大聲喊道：“飛飛，還在嗎？難道剛上來就飛了嗎？”

“哦，在哩！”她懶洋洋地哼聲道。

“你心情不好？”那邊突然謹慎地問道：“因為那人？”

“呃？不是……”桃桃不安地在椅子裡動了動身子，彷彿跟我來就坐在她對面看著她一樣。她從來不對任何人提起浩的事，但不知為什麼唯有對他，她竟然告訴了他。不過，她也只是告訴他曾經有個大學初戀男友，而她的這個初戀，一年前就死了。其他，什麼也沒有說。因為沒必要說那麼多。說了也沒人理解。

“好了，我下了。”桃桃慌亂地敲下幾個字就匆忙關掉電腦。

他死了，她還活著！

而他，卻在某處不斷地折磨著她。是不甘心？還是不肯原諒？　。。

第四章　寂寞的卡布奇諾

桃桃穿了一條淺藍色的牛仔褲，褲子鬆垮休閒，膝蓋上還空洞洞地掛著兩個洞。她用一條皮帶繫著，免得滑下來。上個月買的時候都很合身，可是現在卻太鬆了。她望著鏡中的自己，瘦得只剩下一把骨頭了，再這樣生活下去，真的不需要活了。站在鏡子前面轉了一圈，都有一種暈眩的感覺。

她喜歡穿牛仔長褲，配吊帶上裝，跟人一種不受拘束的休閒感覺。再仔細地研究了一下鏡中的自己，發覺臉色太蒼白了，嘴唇也毫無血色。於是，精心地在臉上佈置了一層淡妝，搽了水晶唇彩。從頭上拔下發夾，長髮自然而柔順地垂下來，使露在吊帶外面的肌膚若隱若現。臨走前她又照了照鏡子，堅信這樣走出去不會有人看出她曾經失眠而顯得貧血的模樣。

她依然是一道亮麗的風景。

站在街頭，她長長地吐了口氣，如果能吐出心底那股憂鬱就好了！

秋季將近，陽光還是那麼明媚。她仰起臉讓溫暖的陽光撒落全身。一輛汽車從她身旁經過，她精疲力盡地再吐了口氣。然後，邁開步子向前走去。

從醫院裡出來，她才想起忘了向王醫生道聲謝謝。王醫生一再地叮囑她每次只能吃一片鎮定劑，桃桃一再地向他保證決不多吃。然後在老醫生同情的眼神中慌亂地逃出了那陰深深的醫院。或者下次來時再向他道謝也是可以的。她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