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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爾遜見自己的翻譯和人對峙,有些疑惑,出聲詢問了幾句,翻譯語氣無奈,用英語和他解釋情況,威爾遜面露怒容,大聲訓斥了幾句,鄭翼晨依稀可以聽到“雪特”,“法克”等語氣助詞,他罵完之後,就見翻譯羞愧的站到一邊,擺手說道:“你們過去吧。”
鄭翼晨見他吃癟,心下暗爽,故意磨磨蹭蹭,就是不走上前,翻譯張口又準備破口大罵,威爾遜先開口訓斥了他幾句,大意是叫翻譯要有禮貌的邀請兩人。
翻譯強行壓下滿腹怒火,低聲說道:“請兩位醫生過去幫忙看病。”陳勇和鄭翼晨這才走到蔣國輝的身邊。
蔣國輝仔細觀察威爾遜的神情和動作,開口問道:“今晚吃了些什麼?”
翻譯在旁充當傳話筒,回答道:“喝了幾杯酒,吃了些螃蟹還有魚翅。”
“有沒有食物過敏史?”
“沒有。”
“這兩天有沒有吃什麼不乾淨的東西?”
“哼,當然沒有,我們美國領事館都有特供食品,絕對安全,你以為像你們中國的餐館,以次充好。”翻譯抓住機會,又不忘諷刺幾句,以彰顯自己在美國領事館工作的優越感。
“別說廢話,直接回答有還是沒有就行。你如果對食物有意見,當一下可以叫藥監局的人過來檢查!”蔣國輝冷言說道。
詢問完畢後,蔣國輝又做了腹部觸診等檢查,出聲說道:“吃那麼少,不算暴飲暴食,可以排除胰腺炎。”
“小腸蠕動音正常,沒有病理性的雜音。也不是急性腸炎。”
陳勇在旁附和道:“沒錯,排除這兩項病症後,就只剩急性胃痛,他手按的疼痛部位,是上腹部,剛好是胃的體表投影。”
蔣國輝點頭道:“我的診斷也是急性胃痛。”他對黃興涵說道:“你身上有沒有帶胃痛的藥?黃連素或多酶片,隨便一種就行。”
黃興涵聽到急性胃痛的診斷,知道不是食物中毒導致的肚子痛,懸起的心放下一半,他常年胃病,一直都有帶藥以備不時之需,聽蔣國輝詢問,手忙腳亂從褲兜裡掏出一個藥瓶:“有,給,黃連素。”
蔣國輝接過藥瓶,倒出四顆藥片,叫那個端熱水的旗袍少女喂威爾遜服下去,翻譯一把搶過水杯和藥片,險些將少女推倒在地,自己服侍威爾遜吃藥,一面小聲嘀咕:“中國不止食品有問題,藥物安全監管也不是很好,你們最好祈禱威爾遜先生別吃到毒膠囊,如果他吃了藥痛得更厲害,讓你們吃不了兜著走!”
鄭翼晨暗暗罵了一句:“狗仗人勢!你那麼**,你家裡人知道嗎?”
威爾遜服藥之後,過了幾分鐘,緊鎖的眉頭終於舒緩了些,看來黃連素產生了效力。他面露喜色,對蔣國輝點了點頭,用蹩腳的中文說了一句:“謝謝。”
聽他開口說話,在場人都鬆了口氣,黃興涵看向蔣國輝的眼神也充滿敬意,心裡想道:“以後一定要叫我兒子也學醫才行。”
蔣國輝受人所託,幸不辱命,將一場災禍消弭無形,也是有些高興,面上不動聲色,淡淡說道:“不用客氣,你等一下救護車來了,你只要住院打幾個鐘頭的點滴,就完全沒事了。”
他這句話一說出來,翻譯大驚失色,威爾遜見他這種表情,出聲詢問,翻譯語不成調,顫顫巍巍將蔣國輝的話一字不落翻譯成英語說給威爾遜聽,他聽了之後面色也是十分難看。
蔣國輝見他們這副模樣,忍不住出聲問道:“怎麼了?有什麼難處嗎?”
翻譯顫聲說道:“威爾遜先生今晚十一點要坐飛機回美國參與一個很重要的會議,根本沒時間去醫院打點滴。”
“會議不能推遲嗎?”
“當然不行!威爾遜先生只是一個參與人員,又不是主要決策者,怎麼可能因為他的身體不適推遲會議?這個會議可是關乎他今後十年政治生涯的重要會議啊!”翻譯語帶哭腔。
威爾遜到底是個人物,強作鎮定,嘰嘰咕咕說了一番話,翻譯一面傾聽,一邊點頭,對蔣國輝說道:“威爾遜先生問你,能不能靠這些藥片撐著,等開完會議再在美國找西醫治療。”
蔣國輝搖頭道:“這個藥只能現在緩解他的疼痛,再多吃就沒效,如果不趕緊打點滴治療,等藥效過了,會痛得更厲害!”
聽到他這句話,原先的喜慶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愁雲慘霧,現場一片靜默,只剩下那個喝醉酒的女秘書的喃喃囈語:“威爾遜先生,我,我喝不下了,別再灌我了,你好壞……”
一個清亮的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