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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淚抹了一臉,時年抽噎了一聲,拼命按下110,發現撥不出去,這才想起這裡是美國。
腳凍得快粘在地上,時年左顧右盼,看不到一個路人,想不起賓館在哪兒,眼淚急得又掉下來,砸在握住手機的手背上。
時年狂亂地翻著手機通訊錄,找出了導演的電話,撥了一遍,發現關機,一看時間,已經是凌晨一點多。劇組裡的人都剛到美國,手機號全部臨時換了新的,一個都沒存。時年瘋狂地試圖撥舊號碼,企圖找到一兩個沒換號的,結果全部撥不通。電話另一端冰冷死板的機器音接連重複傳來,時年一手□頭髮裡,崩潰地用後背撞在牆上。
空蕩的街頭漆黑寂靜,頭頂的路燈散著慘白的燈光。沒頂的絕望襲上來,一聲哭音衝上鼻腔,時年癱軟著順著牆壁滑下,蹲在地上。手機“啪”地一聲掉落。兩手無力地捂住了臉。
自責和恐懼像潮水一般淹沒頭頂,時年虛脫般蜷縮在牆角。易辰前一秒還在跟她插科打諢,轉眼就……
片刻,時年猛然想起了什麼,拽過拎包,翻了半天,從包裡翻出巴士上要的簽名卡。
簽名卡背後,正是車上朝易辰要的,羅雋天的電話。
時年跪在地上撿回手機,調出鍵盤,照著上面易辰潦草的數字輸入。僵冷的手指不住發抖,按錯了幾次,好不容易撥通,時年抽噎了一聲,呼吸慢慢屏住了。
電話通了。
一聲,兩聲,沒有人接。
……難道易辰給的是假號?
時年顫抖著啜泣了一聲,強忍著哭音,又撥了一遍。
電話響了兩聲,終於接通了。
對面傳來羅雋天低沉的聲音。
“Hell?”
“羅總!”時年哽咽著,“易、易辰、易辰……易辰出事了!”
話音落下,半晌沒有回應。
聽筒裡一片死一般的沉默。
羅雋天站在病房外,握住手機的指節瞬間變得青白。
聲音卻冷靜得可怕:“他在哪兒?”
…
一滴融化的水又落在臉上。
易辰活動了一下脖子,一動不動地看著不遠處不斷挺身抽|插的強壯背影。女人早已衣衫不整。黑人的腳邊還橫躺著一個皮相白嫩的瘦弱少年,安靜得悄無聲息。
屋子裡彷彿只有這兩個活人。**的碰撞聲在空曠的房中迴盪著。易辰稍稍偏過頭,警惕地盯著兩個人的動作。
如果在兩人身後立個黑色的框,還可以當成窩在家裡躺在床上看小黃片。如今少了個框,整個人生觀都顛覆了。
更不用說,自己還是待進框裡的其中一個。
黑人終於低吼了一聲,狠狠撞擊了數下,從女人的身體裡退了出來。女人凌亂著□從椅子滾落到地上,頭摔在地面,發出沉悶的聲響。
易辰立刻收回視線,閉上了眼睛。
腳步聲一點點靠近,易辰的神經緊繃起來,盤算著如果這人走到自己跟前,飛起一腳能不能踢瘸他的眼睛。
易辰腿上的骨骼繃緊,渾身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耳邊,隨著腳步聲移動著。
聲音越來越近,在全部神經高度集中在怎麼一擊必殺的時候,易辰思緒的角落裡分出了那麼一小塊哀鳴。
——買了個餅,下午為什麼不索性扒光羅雋天做了啊。老子麻痺的還是處男啊!死不瞑目啊!
地板彷彿都隨著皮鞋落地的聲音震動著。甚至能感覺到地面揚起的灰塵。
那腳步聲在周邊停了數秒,忽然轉開了。
易辰將眼睛睜開一條縫,發現那黑人提著褲子進了裡側的房間,關上了門。
像是皮都要迸裂的氣球突然被戳破一般,易辰的大腦剎那間放鬆下來。
乾澀的嘴裡極緩地撥出一口氣,易辰僵硬的思維慢慢緩過來,開始思考當下的狀況。
開始以為只是撞見了幾個小混混,如今看來好像是落入了什麼團伙。而且依這間空屋的結構,似乎也不是在剛才的位置附近。
透過屋角的破洞,外面似乎早已經過了午夜,估計房間裡面的那群人都睡死了。易辰活動了一下腦袋,剛想撐著坐起來,才發現右手的下臂完全沒了知覺,這才想起手臂剛才被那個男人給擰脫臼了。
易辰咬牙用另一隻手支起身體,一邊詛咒安文樂這個烏鴉嘴,也不知道時年清不清楚美國的報警電話是911不是119,不過實在指望不了一個小姑娘,易辰尋思著自己一個人能不能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