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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爸也是醫生,把陳弈接了,沒帶回家,直接帶去自己的科室。
他輕輕的把傷口上的紗布掀掉,仔仔細細的檢查了一下針腳和傷口,看看沒什麼大問題了,這才囑咐陳弈好好養傷,然後開車把兄弟兩人送回家去。
這時候,一直不敢吭聲的陳奏才敢期期艾艾湊了過來:“小叔……”
“你乾的好事!”陳爸大發雷霆:“上山玩一趟都能折騰成這個樣子,啊,你看看你弟都成什麼樣了?!”
陳弈此時的賣相確實差了點,他是真正的狗血(狼血)淋頭,不但滿頭滿腦的都是狼血,身上也有不少。衣服和褲子都被那發瘋的大狼撕扯抓撓的亂七八糟,用衣衫襤褸來形容也不過分。胳膊上還有好幾個大傷口,包著厚厚紗布,身上散發著混合了狼血腥氣和消毒劑藥味的奇怪味道,狼狽不堪這四個字似乎就是為陳弈準備的。
因為陳弈受傷,陳爸開車開地很慢,力求穩當,於是就有了空閒。先是訓陳奏,等好容易歇口氣,讓大氣都不敢喘的陳奏喘口氣的時候,扭過頭又把陳弈訓了一頓。就這樣訓完陳弈訓陳奏,兄弟兩個縮著腦袋蔫了吧唧的苦捱了一路,好容易回到了家裡。
到了家裡,陳媽看著陳弈那副狼狽樣,著實嚇了一跳。在檢查了自家兒子的傷口之後,又一邊絮絮叨叨的說著倆兄弟的不是,一邊張羅著讓他洗頭洗澡。
這洗澡本身就是個麻煩事兒,陳弈此時還得避開受傷的部位,著實是個大工程。陳奏趕緊湊過去幫忙,好躲開大發雷霆的陳爸和絮絮叨叨的陳媽。
待陳弈和陳奏倆人從浴室出來,陳爸還在那裡唸叨著這次的事情,陳媽則淡定一些,出去買菜,說是給陳弈補身子。
陳弈因為受傷,倒是沒被波及,失血本身就虛弱,又經歷了搏鬥,此時更是脫力,此刻已經疲憊不已。給兩人打了個招呼,就回自己房子裡一躺,呼呼大睡。
留下陳奏和陳爸,也就是他小叔在那裡‘談心’,苦熬著時間。如果不是陳媽買菜回來,陳奏藉口過去幫忙,還不知道要繼續被批鬥多久。
叫醒了呼呼大睡的陳弈,兄弟二人在陳爸陳媽的嘮叨之下吃過了有史以來最豐盛也是最難熬的一頓病號餐。
剛吃完飯,陳奏趕緊藉口還要洗車戰略轉移,陳弈則因為失血和疲乏,睡意上湧,再去睡那大頭覺。
之後幾天,陳弈除了每天讓陳爸給換藥之外,基本上都在家裡宅著。因為胳膊受傷,身體虛弱,既不能出去運動鍛鍊身體,也不能做模型,只好沒事拿個筆記本上上網,百無聊賴的很。
陳奏觸了陳爸的黴頭,除了在網上問問陳弈的情況,那是一個電話都不敢打。倒是王徵打電話過來道歉,說沒有招待好,等陳弈康復了設宴賠禮。
“那天是我不好,那護林營地的那隻,根本就是個大灰狼,不是什麼大狗。”王徵在電話裡苦笑道:“他們本來打算抓回來養著,找機會陪著獵狗一起打獵,讓獵狗學學野性。沒想到突然野性發作,傷了你。實在是對不起啊。”
陳弈聽了,也是無奈:“那還真是一隻狼啊!”狼和狗的區別,陳弈那是知道的。自家姥爺年輕時候被狼在背上咬了一口,眼球大小的傷疤六十年都沒消除。也就是自家姥爺,更小的時候,就已經是家鄉的偷狗專家了,狗肉火鍋那是一週一吃。
“恩,是狼,你也是殺狼英雄了。營地那邊說了,你的醫藥費他們全包了,另外以後你去他們那裡消費,憑著金卡費用全免,隨便玩隨便吃。說起來我也有錯,‘不應該唱兩隻小山羊,狗咬的呢’。忘記咱們這裡地邪,有些話不能說的。”
王徵是這麼說的,所謂地邪,是本地人一種迷信的說法,和南方的忌諱有點相似,此刻說起,狼和狗固然有所區別,不過王徵倒不是真說什麼自己唱錯歌,而是是為自己沒有招待好在道歉,把責任攬到自己的頭上。
王徵的道歉很誠懇,不過相比之下護林營地就不夠地道,營地的食物都是公家給提供的,最多就是自己上山打點野味採點蘑菇,成本還真沒多少。
“我也知道營地那邊不太地道,不過窮鄉僻壤的,也確實沒什麼好東西。這樣吧;等你好了,我請你去海德大酒店,吃最好的。”王徵想了想,又補充道。
“嗯嗯,沒事,好的,有空聯絡。”陳弈敷衍了幾句,就藉口疲勞掛了電話,他雖然這時候不太想追求到底是誰的錯誤。畢竟是個意外,說到底,也只能追究一下護林員的栓狼的繩子不夠結實,無非扯皮而已。
陳弈真正在意的,是自己的精心製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