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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不下我。我那便宜師父不在山上,沒人維護我。恐怕我被逐出門牆,也只是遲早問題。如今外面正鬧饑荒,我出去後,也還不是死路一條?既然如此,我就陪你一道吧,是我太過幼稚太過荒唐對不住你。一命抵一命,咱們黃泉路上,再說煉丹之事。”
雖然說與伏距認識不久,但這人,卻是雷天落在全清道觀唯一一個朋友。他不會像其他師兄弟一樣,對自己冷嘲熱諷。他與自己十分談得來,互相引為知己。只是想不到,這麼快就結束了。
不知什麼時候,黑狗跟了上來。見雷天落失魂落魄模樣,又是一陣叫喚。
“咦,這裡似乎有條小狗,師兄,咱們去看看”,有個女人聲音傳來。接著,便是一個異常痴傻的男人聲音應道,“好啊好啊。”
雷天落聽見腳步聲,回頭看了一眼,然後看見那天在丹房拿藥的姑娘,以及一個胖得超乎尋常,一臉痴傻的傢伙。
仔細看一看,雷天落仰天叫道:“老天爺你存心的是不是?”
這痴傻男人不是別人,正是兩年前,差點別雷天落丹藥毒死的神木峰師兄。從那次事情過後,雷天落便再也沒見過此人。只是聽說他雖然保住了性命,卻成了個傻子。如今一看,果不其然。
那姑娘被雷天落叫聲驚到,怔怔的看著他,道:“你喊什麼?”
雷天落很是貪婪的看著這姑娘,然後由衷讚道:“你真漂亮。”
姑娘還沒來得及害羞或者說聲謝謝,雷天落轉頭便抱著伏距跳下懸崖。姑娘大驚失色,手在身前匆忙畫出一道靈符。那靈符“咻”的一聲飛到崖邊,想要攔截雷天落身子。但奈何還是遲了一步,正在姑娘懊惱時,身邊卻又飛出一道靈符,後發先至,眼瞅著就要追上雷天落身子,卻在最後時刻,“碰”的一聲炸裂開來。
姑娘轉頭一瞧,正看見痴傻胖子伸著手指。驚喜叫道:“師兄,你……你終於學會畫符了!”
雷天落回頭看了一眼,心中怒道:死胖子,我都要自殺了你還來炸我!
念頭剛落,耳邊呼呼風起,身子直直摔落。最後一瞬,他恍惚看見自己的小黑狗跳下懸崖,向自己撲來。緊接著,身體便撞上崖上石塊,昏迷過去。
第七章 福禍相依
雷天落雖說昏迷過去,但手上卻是死死抱著伏距身體沒有鬆開,往懸崖下墜落。那小黑狗瞬間變為獅子般大小猛獸,後腳在崖壁上連蹬,眨眼間便到了雷天落上方。一口叼住雷天落衣襟,但奈何它還未成氣候,加之雷天落與伏距兩人身子也是沉重,是以就算他如何努力,也只是稍稍化解了一些下墜力道,無法止住勢頭,直直向懸崖下墜落。
眨眼間,兩人一狗,便要墜落懸崖底粉身碎骨。正此時,不知從何處衝來一道金光。金光中,赫然是掌門不虛真人坐騎獅虎神獸。那神獸在半空中一撲翅膀,一股颶風吹來,竟然直接將兩人一狗吹飛老遠。緊接著“噗通”一聲,兩人一狗墜落崖底一處潭水當中。
獅虎神獸搖了搖腦袋,飛到潭水邊,在岸邊趴下身子,不再動彈。黑狗在水中撲騰著,精疲力竭爬回岸邊。回頭看,雷天落抱著伏距,漸漸沉入潭水底。黑狗變回原來大小,在岸邊猛叫。發現毫無用處後,又衝到獅虎神獸面前一頓吼叫。那意思很是明顯:別傻愣著了,快去救人。
獅虎神獸打了個響鼻,再次搖搖腦袋,不理黑狗。卻從脖頸毛髮處,抖落出一張符紙。那符紙輕飄飄落入水中,直接熔化成兩條透明的八爪小蟲。這兩條小蟲眨眼間便到了雷天落兩人口鼻處,八隻爪子抓住兩人臉頰,掩住口鼻。原本就要溺水的二人,瞬間就得到了充足空氣呼吸。
不到片刻,雷天落與伏距便沉入水底。此時此刻,伏距身子如同燒紅了的煤炭一般,熾熱異常。整個潭水,竟然都如同燒開了一般,往外“嘟嘟嘟”的冒著熱氣。黑狗在岸邊看得焦急,一轉身,便跳入水中。可他一入水,馬上又爬了出來,一陣受驚的吠叫,心中道:怎麼這麼熱?
伏距整個身體的衣服,都已經被這高溫熔化。但奇怪的是,雷天落卻安然無恙。甚至是直接觸碰伏距身體的手掌,都沒有任何變化。伏距身體溫度並沒有因為潭水降溫而得到絲毫緩解,反而越來越熱,越來越燙。
終於,這熱毒似乎衝破了某種臨界值。雷天落身體陡然生變,只見他在潭水之中,渾身一抖,接著牙關打顫,活脫脫是在三九天氣,被人扒光了,丟進冰天雪地裡了。他手掌觸碰伏距身體的地方,發出“刺啦”一聲響,倒像是冰水澆上了炭火。
昏迷中的伏距似乎得到解脫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