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覺愧對他老婆還是愧對我。
自戴曉翔回國後,我和他從沒有過“不正當”關係。因為沒有合適的環境與氣
氛,我們好象根本無法上升到那個“高度”。但前年回去辦那個失敗的公司,我們
在酒樓裡喝得高了點,我問翔子是回家還是外面住一宿,他說隨我。於是我就在旁
邊的飯店裡開了房間。
起初一人一張大床,沒過太久,我們滾到一起。翔子可比原來胖多了,從前的
英俊挺拔真快蕩然無存。我抱著他的粗腰,不是很心急地奔向主題,更多的是體會
著一種踏實安心的感覺,怎麼就那麼踏實呢。
我暗暗地想,如果大粗腰的安心與踏實能維持一生一世,我寧願放棄憧憬新鮮
小蠻腰兒的樂趣。當然,無論是翔子的原因還是我自己的原因,可能這也就只能想
一想罷了。
我和翔子就有那麼一次“不正當”行為,也從沒提到過去的感情,甚至紐約的
生活都似乎避免去回憶。但每次我在北京期間,我們幾乎能做到一天通一個電話。
因為24小時當中,總會有閒下來的時間,有時是他,多半是我,問問對方幹什麼
呢,說說高興與不高興的事情。
而回去的時候,翔子一定要到機場送我,哪怕有我妹或者其他人送行。
六十三
前年冬天,我開五個小時的車去看我男友。男友是MSN上聊出來的。他的父
母是香港人,他會說不很流利的廣東話,所以我們兩個中國人一直用英語談戀愛。
男友在我的眼裡還是很帥的,當然,帥不帥完全是見仁見智,或者說男友溫和的個
性,體貼的言行,還有他的模樣,都是我的那塊“檯布”。
我早就不敢奢望什麼天長日久白頭攜老了,但還是希望有個可以被稱作“BF”
的人放在心裡,可以想起來高興,說起來也好聽。否則老這麼落單,一看就是個沒
人要的困難戶。
和男友已經交往了一年多,他曾在紐約,在我這裡住過兩個月,那兩個月的快
樂真的不亞於和翔子曾經有過的幸福時光。本來一切都那麼的美好,偏偏就拐彎抹
角地認識了一個“八婆”。八婆認識的朋友認識另一個八婆,那個八婆認識我男友,
據他們說我男友很活躍的。
聽到這個訊息後,我不是痛苦傷心,而是感覺身體不太舒服,輕微的感冒低燒。
很快地,我就進入了這一生裡最恐懼的一段日子。我兩天兩夜在網路上搜尋與HI
V、AIDS、艾滋病,艾滋病毒有關的一切資訊。
我知道了什麼叫做準確定義的高危行為,什麼是絕對安全的性,知道了保險套
防禦艾滋病的成功率,知道了醫用口腔膜的安全性……那段時間,我的醫學知識猛
漲,而且非常驚訝地發現我這個自以為高學歷高智商高情商,曾經的科學工作者,
如今的生意人就是個科盲。我在一個網站與大家聊天,很多同病相憐的好心人安慰
我,在那裡,我還認識了一個南京來的同胞。
我的醫生告訴我檢查結果隔一天就能拿到。在等待的每分每秒裡,我腦子很清
楚,列下名單,萬一我喪失工作能力甚至死亡,因此的受害者按照程度劃分,從大
到小依次排列,計劃著怎樣去安排他們,保證他們最小程度受到影響。
那兩天我非常想哭,但我認為自己不該哭。因為從前的一兩次哭泣證明我是個
有感情的人,這個時候去哭,只能證明我軟弱。不哭是可以的,但72小時幾乎的
失眠狀態不可避免。
醫生說我的檢查結束是陰性,我問他為什麼我身體依然不舒服,醫生告訴我一
個詞彙,翻譯過來就是恐愛症或者叫艾滋病恐懼症。我告訴醫生我心理完全可以控
制好,只是我確實感覺身體不適。醫生回答這個病的特點就是在高危行為過後的兩
個星期內出現低燒感冒等症狀。他給我開了藥方,說是可以治療恐愛症。我問他這
藥有什麼作用,他回答幫助我睡眠穩定情緒。
走出診所,我順手將藥方丟進了垃圾箱。
大家看到這裡,會發現我是個怕死的人。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