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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冬梅和衛國在不知不覺中,開始了戀愛。
慢慢的,冬梅把衛國寫給她的信積攢了一小沓子,裝在一個精緻的紙盒子裡面。每當勞動累了的時候,心情不好的時候,生病了的時候,拿出衛國的信讀一讀,都會快樂許多。
從衛國寫給她的信中,她讀出了衛國的心聲,衛國的性格,衛國的喜怒哀樂,最主要的是她發現衛國不僅文筆好,而且還很會說話,非常的幽默,很睿智,她打心裡沒有想到在學校裡一副木訥,呆板形象的衛國竟然還有如此精彩的一面。
春去秋來,時光似箭,不知不覺在家裡勞動了大半年。
一天,像往常一樣,在地裡勞動完,冬梅拉著架子車走在回家的路上。遠遠地,一個騎著綠色二八加重腳踏車的郵遞員朝著她喊。
她認識送信的郵遞員,他叫小馬,高中的時候和自己一個班,雖然他們都沒有考上學,但是他的父親是郵遞員,他高中畢業後,接了父親的班,也自然而然的成了一名光榮的郵遞員。
穿著一身綠色制服的小馬從腳踏車上下來,從架在車樑上的郵遞包裡找著信件。
冬梅羨慕的看著郵遞員小馬,心想自己要是能像小馬一樣,有一份正式的工作,那該是多麼美好的事情。
小馬一邊把信交到冬梅手裡,一邊笑著說:“衛國哥真準時,每個月這個時間都從新疆給你寄信,真是雷打不動。”
冬梅高興的接過小馬給她的信,羞的兩個臉蛋泛紅。
小馬騎上了腳踏車,把腳踏板撥了上來,看著冬梅說:“衛國哥在新疆幹啥呢?咋都快一年了還沒回來?”
冬梅把信工整的從中間對摺,然後裝進了衣服口袋裡,還用手拍了拍,生怕一不小心就把等了許久的信給掉出來,她回答小馬說:”石油。”
小馬一聽,非常的好奇,撓著後腦勺問:”石油咋挖呢?是不是從地球這邊一挖,就挖到地球那邊去了,剛好從卡特住的白宮挖出來?”
說完,小馬哈哈笑完,又問:“挖石油,那衛國哥是在大慶嗎?”
冬梅還要忙著回去做飯,燒炕,洗衣服,拉鞋墊,不想跟小馬多聊,就簡單的回答他說:“不是大慶,衛國說是長慶,再其他我都不知道了。”說完,她拉起架子車,給小馬說了聲再見,走向了回家的路。
忙活完,冬梅小心翼翼的從口袋裡面掏出衛國寫給她的信。拿針把煤油燈的油捻子挑粗,從灶房找來洋火,跐溜一聲就划著了。瞬間整個屋子都亮堂了起來,冬梅把信展開,放在煤油燈下。
煤油燈的光照射在信紙上,字跡更加清楚了,那是藍黑色的鋼筆水寫成的字,一個字挨著一個字,密密麻麻,她數了數,整整有五頁,六千多字呢。
冬梅把房門關緊,一邊看信,一邊小聲的讀了起來,當她讀到:算算時間,在你收到這封信的時候,也許我已經坐上火車,踏上了回家的路??
冬梅剛才還喜悅的心情一下子緊張了起來,她知道坐火車從新疆回關中得三天三夜,這麼說三天後,就可以見到他了,冬梅頓時覺得坐立不安。
雖然在信裡聊了大半年,而且也隱約的聊出了感情,可是正兒八經,雙方還沒有面對面說過一句話,聊過一回天。
冬梅把頭靠在炕上的被褥上,眼睛眨巴眨巴,她想起了中學時代的衛國:他不高的個子,面相看上去很稚嫩,一點也沒有高年級大哥哥的風範,而且他腳上穿的那雙布鞋永遠都沾滿了塵土,似乎從來沒有乾淨過。
尤其是他的穿著,那才是叫人慘無人睹,小個子總是穿著很寬很大的衣服,而且上面左一塊,右一塊,佈滿了補丁,雖然那個時代大家穿的衣服上都有補丁,可是像他那樣,衣服上補丁那麼多補丁的同學,確實不多,她知道那不是因為他家窮,而是因為他爸媽會過日子,總是很節儉,把錢都積攢了起來??
這時,冬梅媽突然推門走了進來,把一個掃炕的小掃帚拿了進來,扔到了冬梅的炕上說:“把房子好好收拾收拾,炕上掃一掃,明天不用跟我下地去幹活了,找件新棉襖穿上。”
冬梅還沒有從思緒中緩過神來,嘴唇微微動了動,詫異的問母親:“拾掇屋子幹什麼?明天有人來嗎?”
冬梅媽有四個孩子,總是從早忙到晚,她給冬梅扔下一句話後,就忙著給調皮的小兒子補衣服去了,她說:“明天中午衛國來咱家,你早上起來把面活上,中午給作臊子面。”
冬梅聽到衛國明天就來,驚訝的“啊”的叫了一聲,心想不是三天後才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