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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嵇恆淡淡道:“上面總共就八個字。”
“官產,官收,商運,商販。”
“官府已決定,將全國各地鹽池鹽井及鐵礦盡數收歸國有,今後商人只負責運送跟販賣,鹽鐵生產向來耗時耗力,也廣耗人力,這些年一直為商賈詬病,朝廷正是念及此,才決定收歸國有,旨在為爾等減負。”
“我相信馮氏能體諒到朝廷的良苦用心。”
“此外。”
“在你們與會時,朝廷已派人去接管,眼下當接管的差不多了,你們也不必多說什麼,今後產鹽收鹽之事,都由朝廷決定,你們只負責從朝廷手中買鹽,而後再運出去販賣即可。”
“一來,為你們節省了人力財力。”
“二來,也能將商賈走貨最大化。”
“這都是朝廷該做的!”
嵇恆一副朝廷為商賈著想語氣。
但這番話落到馮棟耳中,卻恨不得將嵇恒生撕了。
那可是能下金蛋的雞!
過往馮氏但凡缺錢了,只需稍加控制一下產出,提高一下鹽價,再私下以較低的價格販售,輕易就能掙取大量錢財。
沒了鹽池。
那就真就只能掙跑路錢了。
馮棟強壓心頭的怒火,咬牙道:“鍾先生說笑了,我馮氏經營鹽池近十年,對鹽池相關事宜很是瞭解,並不敢奢望讓朝廷接手,此等差事,還是讓馮氏自己來承擔吧。”
“這也非是我馮棟想拒絕,而是事關馮氏上百口人生計,實不敢輕易答應,還請長公子、鍾先生見諒。”
“馮家主此言差矣。”嵇恆突然笑了,慨然道:“此事朝廷已經決定,不容任何變更,這非是我的態度。”
“而是朝廷!”
“朝廷?!”馮棟頓時生出一股無名怒火,但形勢比人強,也只能強壓著怒火,道:“老朽不知,為何朝廷會有此念?”
“若朝廷需要錢糧,我馮氏願獻出全部家產,為朝廷紓難。”
“只是我馮棟實在不明,為何朝廷執意要拿走我等商賈營生之本,鹽鐵生意固然利潤豐盈,但耗費的時間也同樣不菲,我等商賈過去未曾少過一錢商稅,何以朝廷要這般對我等?”
“老朽想知道原因。”
“原因?”嵇恆嘆息一聲,緩緩道:“你既然想知道原因,那我便告訴你,如果你馮氏本分經營,朝廷斷無動你之意,但你錯就錯在,你馮氏生出了不該與的心思。”
“願聞其詳。”馮棟陰沉著臉。
嵇恆正襟危坐,絲毫沒有笑容,甚至很是嚴肅,緩慢沉穩道:“前段時間,朝廷抓拿了不少官員。”
“此事你們當有所耳聞吧?”
馮棟臉色一沉。
他心中已生出一絲不詳的預感。
嵇恆繼續道:“官府在審理時,卻發現這些官員,都你們這些鹽商鐵商有著密切聯絡,甚至早已是官商合流。”
“僅目前我聽聞的訊息。”
“從這些官員家中抄出的錢財,就已高達百萬錢,這個數字實在觸目驚心,也實在令人痛心疾首。”
“官商合流對天下危害甚大。”
“朝廷不得不防。”
馮棟不以為然,反駁道:“鍾先生的話有失偏頗,我等商賈地位低賤,面對強勢官吏又能如何?最終只能拿錢消災。”
“這般欲加之罪,我卻是不服。”
嵇恆微微額首,不緊不慢道:
“這些年,爾等藉著行賄,在關東大行其事,藉助官員的權力,肆意妄為,清除異己,治罪其它商賈,繼而實現對鹽鐵的壟斷。”
“而今關中之疲態,跟你們有莫大關係。”
“你們這些鹽商暗中串聯,在關中大索時及驪山叛亂時,藉機提高價格,並大肆販售私鹽,藉此謀取到海量暴利。”
“你獻給長公子的六千金,又有多少是納了商稅剩的?”
“若爾等只是逐利,朝廷並不會這般要求,你要怪就怪在,你們這些商賈太過貪婪了,不僅搜刮民脂民膏,更試圖染指官府權力。”
“如果只是官員索取,朝廷也不會這麼大動肝火。”
“但爾等卻有些不知收斂了,不僅主動行賄,更甚的是,在一些官員明確拒絕後,更是創造條件的也要去行賄。”
“這次官府查出了上百名官吏。”
“觸目驚心!”
“這不是一兩人,而是大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