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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蒼眼中露出一抹悲憤,顧不得禮數,連忙朝殿外奔去。
根本不想再多待一息。
他現在恨不得抽自己兩巴掌。
嘴賤什麼?
這有什麼好知道的?
現在倒好把自己還給搭進去了。
嵇恆是誰?
那是被當眾坑殺的人。
是死人!
一個六國餘孽,能在眾目睽睽之下死裡逃生,還成為了長公子的幕僚。
此等內幕是他能打聽的?
而今天下所有人都知道嵇恆死了。
嵇恆是不能‘活’的。
更不能為外界知曉嵇恆還活著。
這牽涉到了皇室尊嚴。
張蒼只是一御史,哪敢捲入這些事?
只是張蒼還沒走出去,就被扶蘇直接攔了下來。
張蒼哭喪著臉。
肥大的臉頰滿是憤慨和幽怨。
他就知道,扶蘇找自己準就沒好事,自己已被坑了數次了。
張蒼悲憤道:“長公子,你就不能換個人禍害嗎?”
“我張蒼也為大秦獻過策,流過汗。”
“這段時間,為了核對賬簿,更是殫精竭慮,好不容易上計結束,公子你還來禍害我,我本就大腹便便,哪經得起這般恐嚇?若是一下沒緩過氣,恐就直接沒了。”
“公子,伱放過我吧。”
“我張蒼還想多活幾年。”
張蒼滿眼委屈又幽怨的盯著扶蘇。
見狀。
扶蘇不禁一陣大笑:“正所謂心寬體胖,你雖肥白如瓠,但這肚裡未必不能藏事,何以這麼戰戰兢兢?”
“再則。”
“嵇先生活著之事,不算什麼大事。”
“他其實也的確死了。”
“你莫要多心。”
張蒼通紅著臉,卻是憋屈至極,囔囔道:“公子此言差矣。”
“人死不能復生。”
“死就是死,活就是活。”
“豈能兩說?”
“臣只是一微末小官,那配知曉這般隱秘?”
“公子若是真體諒臣,請務必不要再將此等機要洩露了。”
“臣實在惶恐。”
扶蘇不以為然,笑著道:“而今你已知曉了。”
張蒼一時無語。
他漲紅著臉,懊惱道:“都怪這破嘴,吃了點蜜,什麼都敢問。”
扶蘇又是一陣大笑。
獨留張蒼一人暗自鬱悶惆悵。
在笑了幾聲後,扶蘇笑容一收,正色道:“我這次前來,除了詢問你的意見,便是想讓你出手,確定一下相關事宜,你的理財之能,經濟之通,天下無人能出其右,鹽鐵又關乎民生,不得不慎。”
“還請張御史多費心。”
扶蘇離案起身,深深一躬。
張蒼深思片刻,點了點頭,道:“臣定不負公子所託。”
“天下鹽鐵產地不均,關東鹽鐵多出自齊國,楚地相對少鹽,而運送鹽鐵又要耗費大量財力,因而各地定價當有所不同,其中最好的辦法是如田租一般‘寫律於租’、‘訾粟而稅’。”
“不過眼下不太現實。”
“朝廷沒有那麼多人力,去各地調查鹽鐵的生產、運送。”
“因而只能相對適中。”
“然正如《韓非子·外儲說》所講,所謂的適中,最終一定會變成朝廷府庫空虛,下面平民飢寒,富足的只有中間奸吏。”
扶蘇微微頷首。
他讀了數十遍韓非子,自是知曉其中道理。
扶蘇凝聲道:“其中利害我知道。”
“我現在只想知道,朝廷若定價適中,相對於過去幾年,後幾年商稅能否有提升,尤其是關東的商稅。”
張蒼點了點頭,沉聲道:“關東的商稅應能提升不少,關東有民上千萬,但收繳上來的商稅,卻一直不足關中一半,地方官吏貪墨甚重,此舉一出,短時朝廷的商稅定能得到大幅提升。”
“此舉本就為斂財。”
“地方官吏再貪墨,也不敢太過放肆。”
“但這種增長不能持久。”
“能換來幾年時間足夠了。”扶蘇對此並未太在意,而後繼續問道:“我對朝中官吏的情況不太熟悉,你在朝中多年,對官吏的才能有所瞭解,你認為跟商賈交涉之事,交給何人最為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