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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死不足惜,可死後呢?死後屍身遭人凌辱不說,師父恐怕也難逃餘劫,與其如此,倒不如她自行了斷……可她不想死,也許,還有機會,活著便仍有機會。
暈黃的燈光在洛小丁清麗的臉頰上鍍了淡淡一層金,她原本茫然無措的眼中漸有堅忍之色,一雙眼眸愈見深幽,影沉沉望不到底。李玄磯望著那雙眼,只覺心神俱被吸入,滿懷情愫在胸中鼓盪,一霎時竟如脫韁而去的野馬,再無法駕馭,本欲打算放開的手不但未鬆開,反而抓得更緊,將她重往懷中拉的瞬間,已然俯首吻了下去。
洛小丁驀然醒過神來,眼望師父的臉忽然湊近,下意識便要別轉臉去,卻被李玄磯搶先一步攫住後腦,她避無可避,更不敢動手反抗,眼睜睜看他雙唇落下來,貼上她的,四唇相貼的瞬間,神魂立時四散飄飛。
他的吻起初很小心,輕柔而緩慢,一步步淺嘗輕啜,漸至深入,終於無法自拔,有一種置死地而不顧的決絕。洛小丁始終以手抵在他胸口,不容他的身軀貼近,可他嘴唇手臂胸膛上的溫度仍然傳遞過來,灼燙炙烤著她,她卻不覺熱,只是冷……冷,徹骨的寒意一直冷到心裡,冷得發抖。
洛小丁喘不過氣來,一顆心忽悠悠上飄,腦中混亂一片,有萬千念頭轉過,卻什麼也抓不住,恍惚中已無所適從,猶如溺水一般,人只是下沉,卻完全無力自救,無法反抗,更不敢憑靠。他是師父……他……他說過要顧她周全……難道是要她以此為報?抵在他胸口的手頹然無力,竟已完全棄守。
李玄磯似察覺什麼,忽然停下緩緩退後,眼光停駐於她面上,她雖微閉著眼,然臉色煞白表情苦楚,分明沒有一絲意亂情迷的跡象。他倏然便放了手,背轉身深深喘息,心口堵憋,一陣陣酸一陣陣疼一陣陣苦,只不覺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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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死藥】………
已近子夜,廂房內仍亮著燈,黯淡的燭光將李玄磯的身影投照在牆上,影子一動也不動,彷彿已經凝固。秦管家推門進來,他似乎也未察覺,仍靜坐於椅中注目凝望對面牆上的黑影。
秦管家不禁有些擔憂,打從城主從外面回來,便一直這麼坐著,足足一個時辰,都維持這樣的姿勢不動。也不知出了什麼事情,今日城主進門時竟有些失魂落魄。
他猶豫了一下,正欲開口稟告,卻聽李玄磯問道:“都準備妥了?”
秦管家連忙道:“都妥了,只是不知城主要帶誰去?”
李玄磯沉默不語,思索片刻方慢慢坐直身子,轉過臉看向秦管家道:“找個武藝高強心眼實誠的……就後門上的文可吧!”
秦管家領命下去安排,李玄磯又坐了片刻,這才站起身整了整衣袍,開門出去。
馬車已等在後院裡,那叫文可的少年護衛已經打扮成車伕的模樣,手持馬鞭候在車旁,見他前來,慌忙向他躬身行禮。
李玄磯衝他點頭微笑:“這兩日委屈你做我的馬伕了。”
文可一臉緊張之色,語無倫次道:“不……不委屈,文可高……高興得很……”
李玄磯望他一眼,心道:“倒真是個實誠的孩子。若是小丁……”若是小丁,這話只怕便要說的從容婉轉,叫人聽了通體舒泰,便是站在那裡不說話,只笑一笑,他也是歡喜的。
他怔了怔,臉上笑容漸漸收斂,淡然別轉臉去,對秦管家道:“我走這幾日,院裡的事勞你多費心了……”說罷踩著腳凳彎腰上了馬車,吩咐文可趕車出門,馬車轆轆駛出,於暗夜中悄然出城。
馬車搖搖晃晃,車內車外俱是漆黑,李玄磯斜倚在軟靠上,只覺疲倦,對外面趕車的文可道:“我睡上一陣,你小心趕車,有什麼事便叫我一聲。”說是要睡,卻完全沒有睡意,只要一閉上眼,便看見洛小丁的影子。
他忍不住嘆氣,翻個身闔目又睡,眼前心上只是放她不下,輾轉不休,心裡只是想:“小丁她不願意……她不願意……我那般對她,與禽獸又有何異?你生平最恨強人所難,為何今日竟做出如此唐突的事情來?李玄磯啊李玄磯,你如今是怎麼了?哪裡還有一點城主的樣子?”
思來想去,心頭越發不能安寧,他竟為了個女子糊塗至此,心心念念只想著她,一見她便情難自禁……當真是鬼迷了心竅?她也算是七巧玲瓏之人,他的心意她不會不知,為何還要如此抗拒?是為了尚悲雲?是,她一直都喜歡她的大師兄,喜歡到極致,竟連受傷昏迷都緊攥著那串銅錢不放。可他送去的東西,她不是拿來送人便是深壓箱底,看都不願意看上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