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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你們!”
說走就走,提著砍出刀飛步向山下奔去。
醜書生急道:
“快攔住他……”
沒等吩咐,狗肉和尚和鐵傘道人早已飛身掠出,直追了下去。醉丐仰面長吁道:
“得友如此,夫復何求?”
無限感慨中,兩顆淚珠,從他含笑的臉頰上滾落下來……
羅家堡堡門上的鞭炮點燃了。
震耳的鞭炮聲,使大廳中的賀客們擁出門外,千百條頸脖伸得筆直,千百雙眼睛瞪得滾圓,都向著煙硝瀰漫的堡門張望。
不知是誰輕嘆了一口氣,道:
“總算沒事了,花轎到啦!”
這句話,正說在千百賀客的心坎上,大家不約而同,都暗暗鬆了一口氣。
其中少數人,是在替新郎倌慶幸,但絕大多數人,卻是替自己高興。
他們從接到羅家堡的喜帖開始,就壓根兒不相信武林第一美人會真的下嫁給羅天堡,然而,懾於羅家堡的威名,又不能不備禮前來道賀。
老實說,為了那份厚禮,真不知費了多少張羅,好不容易禮到人到,總巴望狠狠吃他一頓,撈回點兒成本,偏偏在這個節骨眼兒上,忽然傳來花轎中途出事的訊息。
如果花轎真有意外,別說送的禮收不回來,酒席撈不到吃,心裡的疑團也永遠沒有機會打破,豈不成了“駝子摔筋斗”——兩頭不著實。
這下好了,花轎平安無事,既能見到新娘子,酒席也有得吃,禮物總算沒有白送,大家都不由笑逐顏開。
看上去,羅家堡賀客如雲,人人帶笑,全堡上下一片喜氣……
馬蹄聲漸近,當先飛騎入堡的,卻是一身吉服的新郎倌。
羅天保今年總有六十靠邊了吧,居然老來享豔福,綵衣扮新郎,他身材本來不高,為了要顯得魁偉些,特製了一隻厚底高靴,花白的頭髮也仔細染過,但眼角額際的皺紋總沒有辦法拉平,只得塗上厚厚一層粉。
無奈他天生面板黝黑,臉上雖然塗白了,頸脖子和手背卻無法全用白粉遮蓋,以致黑的太黑,白的太白,那扮相,就跟戲臺上的曹操一個模樣。
不僅扮相,連神情也很相似。
當羅天保在大廳門前下了馬,陰鷙的目光一掃,滿堂喧譁突然間靜了下來。
人們從他刀一般的眼神中,領略不到絲毫喜氣,若有,也只是寒森森的殺機。
賀客們的笑容僵住,羅天保卻笑了。
那是一抹倨傲,冷漠的假笑,笑得令人從毛孔向外直冒寒氣,接著,羅天保又舉了舉左手,向喜堂裡執事的人吩咐道:
“開始行禮吧!”
贊禮的人連忙扯開嗓門:
“吉辰到!”
鞭炮再響,樂聲隨起,十八名藍衣鐵衛擁著花轎來到正廳前。
於是,喜娘上前掀起轎簾,攙出了新娘子。
賀客們又擠動了,為了好奇,許多人都想爭睹新娘子的絕世容貌,也想證實自己內心的懷疑——天下第一美人,怎會嫁給一個糟老頭子?
當然,他們無法看見新娘子的容貌,也暫時無法證實內心的疑團,因為新娘子低著頭,臉上又罩著蓋頭,加上兩旁藍衣鐵衛隨行,連想靠近一點也辦不到。
不是辦不到,而是不敢。
一個小孩擠得略近,被藍衣鐵衛推了個四腳朝天,嚇得哭起來,旁邊的人立刻捂住他的嘴巴,把他拖了出去。
鼓樂聲中,新娘子輕移蓮步,循著紅氈走到喜案前,羅天保早已在那兒等著了。
他木然的臉上,沒有絲毫表情,誰也看不出他心裡是高興?還是在生氣?
媒婆將結著喜球的紅綢帶遞到他手中,贊禮的人正要宣佈正式行禮,宮天林突然氣咻咻奔進喜堂,湊在羅天保耳邊低聲道:
“堡主,且慢一會兒行禮,長城五友又來了!”
羅天保微微震動了一下,沉聲道:
“哦?人在什麼地方?”
“剛進堡門。”
“為什麼不攔阻?”
“回堡主,他們自稱是來喝喜酒的,而且,還帶了禮物。”
羅天保嘴角閃現一抹獰笑:
“那有什麼值得大驚小怪?好好接待他們就是了。”
“可是,堡主……他們帶來的禮物見不得人……”
“噢?”
羅天保嘴角的笑意突然隱去,順手將紅綢帶子又塞還給媒婆,冷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