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瘦老者細細的嗯了一聲,緩緩的道:“你過來。”
玉虎霍良答應一聲,剛剛往前邁了一步,其快無匹的,一柄新月形的鋒利彎刀已驟然攔在身前,一個冷厲的口音隨即響起道:“站住,沒有盟主應允,閣下休想離此半步!”
瘦老者雙目精光倏熾,沉宏的道:“大膽小子,你有眼無珠。”
楚雲灑脫一笑,道:“季鎧退下,這位老朋友性子很傲,連在下他都不答理,何況是你?罷了,放那霍良過去。”
快刀三郎季鎧怒視了瘦老人一眼,收刀站向一旁,狐偃羅漢拍拍他的肩膀,朝眼前三人伸伸舌頭,嘿嘿笑道:“俺說三位老哥哥,別他娘裝神扮鬼活像有那麼回事似的好不好?你們莽狼之會的威風俺們早在大柳坪領教過了,也不過如此而已,他奶奶狗屁也抵不上一個,只曉得腳底板抹油,人仰馬翻的競賽著哪個孫子逃得快……”
三名老者一起注視向狐偃羅漢,六隻眼睛中,彷彿有著六柄利劍,冰冷而尖銳,有一股令人極度寒慄不安的無形威儀!
大羅漢摸摸肥厚多肉的下頷,竟又嘻皮笑臉的道:“看個什麼勁嘛?俺這副生像莫不成有些與常人不同不成?呵呵,你們三位狂士兄若懂得麻衣相術,不妨也給俺老嚴相個面,只是,卻先要給你們三位打個招呼,若有個說不準什麼的,俺可得要你們三個狗頭當尿壺使喚……。”
玉虎霍良氣得大吼一聲,怒叫道:“嚴笑天,住你的髒口,虧你還是武林中的有名人物,卻恁般汙言穢語,假痴假癲,真是下流可恥之極!”
大羅漢呵呵一笑道:“下流可恥?小老弟,大約較之你們莽狼會燒殺擄掠,強取豪奪,群打群毆,罔顧信義來得高尚一些吧?”
瘦老者忽然微微一擺手,沉緩的道:“賢侄住口,嚴笑天自來混跡江湖,便是以一張利嘴巧舌起家,若與他爭,未免失卻身份,賢侄,老夫將令你親睹嚴笑天之利口永不再張。”
狐偃羅漢正待反唇相譏,楚雲已輕輕搖頭阻止,冷森的道:“梁肯,你號稱‘智狂士’,假如你真有智慧,現在,正是你領著你那兩位‘猛狂士’‘力狂士’逃命的絕佳時機,再晚,只怕你們皆會懊悔終生。”
那瘦老者果然正是莽狼會南極殿的三狂士之首——智狂土梁肯,他這時毫無表情的牽動了一下唇角,幽冷的道:“楚雲,難為你知道本會的內涵如此清楚,不錯,你非易與,但是,老夫便不信在莽狼會南極殿十殿士合力之下,你獨有生還之機會!”
望著已逐漸熄滅的火焰,楚雲的臉上有著一股淡淡的煞氣,他雙手揹負身後,靜靜的道“梁肯,鳴天斷碑霍敬如何,寂狐叟韋大和如何?灰旗隊的全部高手聯合之力又待如何?你可曾仔細思量過麼?”
智狂士又眸中閃過一絲奇異的色彩,他微微一頓,道:“楚雲,莫忘了在大柳坪你有五嶽一劍及龍鳳山莊諸匪孽相助,在目前,卻只有你們數人而已!”
哼了一聲,楚雲生硬的道:“走吧,梁肯,你已活了偌大一把年紀,需要得個善終,若遭橫死,須知生命的火炬雖已燃去許多,但是,剩下的仍然可貴,仍然值得留戀。”
智狂士梁肯面孔上的肌肉不可察覺的一動,他搖了搖頭,深沉的道:“楚雲,你為你自己設想得太美了,今夜會與往昔大柳坪之戰互易主客勝敗之位,至少,莽狼會也可與你同歸於盡,俱若塵埃!”
狐偃羅漢在一旁怒吼道:“姓梁的,你他孃的真要尋死不成,難道你們當真活得膩味了?”
智狂土沒有絲毫表情的瞟了大羅漢一眼,冷冷的道:“嚴笑天,你即將知道誰會得到這悲慘的結果。”
負著手,楚雲仰首向天,深深吸了口氣,狐偃羅漢已反腕抽出腰上纏著的金狐尾來,他向楚雲大叫道:“夥計,宰吧,他孃的只能怪這些小子不仁,焉能責俺們不義?武林規矩咱們已經做到了!”
隨著他的話聲,自左側的林叢內,已如鬼魅般飄出八條人影來,像煞自幽冥中出現的魂魄,那麼輕悄,那麼令人顫慄。
智狂士緩緩轉身,淺淺一揖,道:“南極殿三狂士梁肯等恭迎瓢把子。”
八條人影似八朵浮雲,輕飄的,卻又快速得目不及迎地移到各人之前,領先一人,竟是一個年約三旬,唇紅齒白的儒雅書生!
那書生亦穿著一件紅白二色相間綵衣,袖口之上,赫然繡著一個純金的狼頭!猛獰刺眼已極!
這時,他那有如冠玉也似的秀逸面孔上,沉靜得宛如浩海汪洋,沒有一絲兒情感的深淺波皺,像是石塑木雕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