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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更不用說是修建這些育嬰堂和普濟堂了,不過從前任發放到下面的文書來看,前任倒是個清正愛民的好官,而從他反覆提及的不可私自加稅這一條就能推測得到,和蘇州情況應該並無二致的江寧、杭州兩處是如何做到非但不拖欠稅款,反而還能受到朝廷褒獎了,無法從那些田莊主和與織造局關係緊密的富商手中拿出銀子,就變本加厲的剋扣平民百姓嗎?這種官吏竟然還會受到朝廷的褒獎,真是可笑!
不對,賈政剛剛露出的一絲冷笑復又變成了深思,想了半晌,賈政提筆給賈珠寫了封家書,向他詢問前任蘇州知府被降職回京後所受的處罰,賈政現在知道,他必須弄清楚,康熙對於江南這一帶的事情究竟知道多少,把他調來蘇州究竟想讓他做什麼。
正這時,門上來人通秉,說是青衣徐升一人在府門外鳴冤,賈政一愣,昨日他問儒學的教授官學中可有何不妥之事,那時還回稟說並無,怎麼現在反倒來了一個青衣鳴冤?
坐了正堂,旁邊衙役早已擺開了陣勢,賈政剛剛坐定,便有人將那青衣帶了進來,賈政向堂下看去,只見這人年紀不大,看上去二十歲上下,縱使此時這般田地,卻仍然不減臉上的傲氣。
賈政瞥了眼坐定在一旁的師爺,這人五十歲上下的年紀,白鬚垂冉,面相倒不似奸邪之人,賈政還未曾得空傳喚這師爺,因此心中對他先保留了幾分,那師爺也發現了賈政的目光落在了他身上,微微抬頭對上了賈政的眼睛,卻又不顯得不恭敬,眼神中有著歲月積澱的一絲睿智,確是沒有絲毫油滑的模樣,賈政心中不免對他又高看了幾分。
暗道自己這些日子是被那些個欺上瞞下的惡吏的事情給弄得杯弓蛇影了,對旁人還未曾瞭解就先多了一絲晦暗的想法,先入為主的把他們都劃入到了那一邊,確實是有些偏頗了。
此時不及多想,還是問案要緊,這青衣跪在下首一聽知府問案,便朗聲回道:“學生系蘇州府一等癝膳生員,如今已連五年,不料遭小人誣陷,於學政大人面前誣告學生孝道有虧,學政大人遭小人矇蔽將學生罰為青衣,請大人為學生做主。”
賈政聞言一愣,這青衣這是什麼意思?
“你要告學政?”前任學政已經任滿回京,此時信任學政還未到,就算是要告前任,也犯了民告官一條,且學政的官位猶在知府之上,在一省僅次於巡撫,就算是要告,也是到巡撫衙門去告,怎麼會告到他這裡來? “學生不敢,學生要告官學附生陳保林、童生金齡山勾結誣告,以圖私慾。”青衣徐升一臉從容,但眼裡沒有掩飾住的擔憂依然讓賈政捕捉到了。
看來這件案子,還真有些不同尋常,這徐升是什麼來頭,他所告的陳保林、金齡山又是什麼來頭,他還一概不知,賈政一邊發了籤文命人去把這徐升所告之人帶到堂上,一邊瞥了眼師爺的臉色,發現他一臉欲言又止的猶豫表情看著自己,賈政心裡面有數,恐怕這師爺是知道幾分內情的,因而暫時退了堂,將師爺叫道了內堂來。
師爺先給賈政請了安,賈政虛扶了一把,笑道:“師爺不必多禮,還未知如何稱呼?”
師爺連忙又施了一禮:“敝姓王,未曾到老爺府上去請安,是我的不是,還請老爺恕罪。”
賈政笑道:“有何失禮,倒是我疏忽了,王師爺在這府衙不知幾許春秋了?”
王師爺聽賈政這般問,不知他是何故,心裡輾轉了心思,面上卻依然如故恭敬的說道:“十餘年了。”
果然是老資格了,賈政心中微詫,隨即想到自己先前推測前任的品格,既然前任能容下這王師爺,一定意義上也足以說明這位師爺還是有一定才幹和德行的,既然如此,賈政便開口說道:“即是如此,想必剛剛那位青衣的事,你是知道的了。”
那師爺心中一動,抬頭瞧了眼賈政的臉色,便如實說道:“這徐升在本省頗有些才情,當年也是童生的案首,正是得意之時,不了他孃親病故,為母守孝三年,當時學政大人念及他的才學,特批他為官學一等癝生,到三年孝期期滿,不料這徐升卻在院試中暈厥過去,這便又誤了功名,但院試前的科考中他已是成績超拔,因此雖沒能中秀才,卻依然是一等癝生,到如今已滿五年,既有這資格,明年大比,又是能進院試的,可偏巧這時候被罰了青衣,青衣若是再被罰,就是發社回去,怕是要從童試再開始了。”
“?既然如此,又和那兩人被告有何關聯?”既說是誣陷,那必定是有緣由的,不是個人私怨,就是利益相悖,賈政想著那徐升臉上的驕傲勁,恐怕是這兩者都有些關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