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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氣,神識再無阻礙,紅箋立時看到一行五人腳踏白色雲朵站在籠子外邊。
那仙主是個相貌普通的男人,站在中間。長髮披散,看不出年紀,穿了件長可及地的黑袍子,下襬繡著精緻複雜的圖案,臉色異常蒼白,細長的眼睛閃爍著精光。
他眼望紅箋,輕輕做了個手勢,邊上便有一個老者搬過一把巨大的太師椅,規規矩矩擺放在他身後。而後佝僂著身子退回去,那仙主由始至終望都沒望老者一眼,大刀闊馬坐下。
左右兩位美人兒立時依偎過去。一個側著身子靠在扶手上,另一個縮在那人腳邊,都是一副全心全意討好之色。
那人衝著紅箋抬了抬下巴,頗為傲慢地道:“本仙主不同你兜圈子,現在加入宗門,看在你元嬰修為的份上。我許你長老之位。無名天道宗的功法不管你從哪裡偷學的,我們都可以不予追究。”
他這話一出口。左右兩個美人目光便如刀芒一樣向紅箋剜了過來,似乎十分妒忌紅箋得到的待遇,就連邊上恭恭敬敬站著的一個白袍人都道:“仙主真是愛才,太抬舉她了,屬下原想收個徒弟來著。”
那人輕笑了一聲,哪怕是笑,也是從鼻子裡出來的,帶著一股輕蔑的意味。
這麼一會兒的工夫,紅箋已經將對方五人打量了個遍。
叫她覺著詫異的是,五個人明晃晃都是元嬰修為。鼻孔朝天的什麼仙主和之前要當她師父的白袍人是元嬰圓滿,老者是元嬰後期,兩個女修更弱,只有元嬰中期,雖然這五人湊在一起實力強過道修大陸所有宗門,可自己都當著他們的面打跑了一隻化神妖獸,這些人如此作態,到底是哪裡來的信心?
事出反常必有妖,紅箋謹慎慣了,對這些人她只覺說不出的彆扭,卻又夾雜著一些不明所以的忌憚,便準備再同這些人周旋一二,探聽一下他們的底細。
“多謝仙主青眼,我有一事不明,昔日無名天道宗為使傳承不滅,將八部真傳分別放置在八個小世界流傳於世,以待有緣,我能學到,是我的造化和機緣,何來偷學二字?難道各位就不是這樣學到的嗎?”
那仙主瞪圓了眼睛,好似紅箋這話叫他受到了很大的侮辱,邊上那白袍人搶著道:“胡說八道。仙主明明是正統嫡脈,你竟敢汙衊我們是自那些亂宗賊子手裡學到的功法,真是無知又可惡!”
好半天座上仙主臉色才緩和下來,他點了一下一旁那老者:“你去,和她說清楚,不要將咱們和外邊那些螻蟻混為一談。”
老者恭聲應“是”,轉向紅箋。紅箋見他鬚髮皆白,滿臉都是褶子,心中微動:“元嬰後期老成這樣,這人得快有一千歲了吧。這些人如此古怪,若是再有什麼秘法,說不定活得更久一些。”
老者一掃適才的那副奴才相,直起身子,盯著紅箋,渾濁的眼珠子迸出懾人的光亮。
“小姑娘,當年我無名天道宗門下弟子數萬,大能上千,究竟是何等鼎盛輝煌,以你的見識根本無從想象。天下修士皆以能到無名天道宗的宗門前跪拜為榮,威震異界,第三任宗主柳仙人化神圓滿一舉度過天劫,進入真仙境,飛昇之前將宗主之位傳給了史仙主,自那以後一代代傳下來,直到我們仙主,我們仙主名諱上史下夜,乃是第四任宗主的第八十三代嫡孫,我這麼說,你可聽明白了?”
老者講敘完,臉上泛著激動的紅光,那位仙主史夜端坐太師椅,微微眯起眼,露出了陶醉之色。
紅箋有些無語,這什麼正統嫡脈真的如此重要?不過無名天道宗既然一直有宗主,這宗主之位還是父傳子子傳孫的,怎麼又會分崩離析,傳承滿天飛呢?
她等對方几人稍稍冷靜了一些,方道:“是,我稍稍聽懂了一點兒,咱們這道修大陸原來竟曾有大能飛昇仙界,這個到是第一次聽說。”
“那是好幾萬年前的事了。”老者解釋了一句,見史夜沒有出聲制止,便接下去道:“當年柳仙人雖然飛昇仙界,卻惦記著宗門裡的眾多弟子,想著為大家謀些便利,叫更多的人能夠成仙。他收服了一條真龍,命它下到此界,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吐出一座神殿,裡面有仙界異寶可供大夥挑選。誰知未過多久,仙界異動,柳仙人大約是在那裡出了什麼意外,再也沒有神念傳回來。”
紅箋覺著若這老者說的是真的,那自己這一趟還真是來得值了,能聽到這種隱秘,史夜那叫人生厭的朝天鼻瞧著也順眼了許多。
原來蜃景神殿是這麼來的。
神仙造福於凡人,可誰知仙界也不太平,柳仙人再無訊息,只剩下一座蜃景神殿還偶爾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