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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可能,丁琴不會叫季有風奪舍,而季有風也不會放棄逃生的希望,連元嬰都做不到的事情,紅箋一個小小築基,又怎麼能出現奇蹟?
季有風本想阻止她做這無用之功,他已經全無真元,黑暗中看不到紅箋的表情,可他發現紅箋的情緒已變得十分不對勁兒,她不停地哭,這些都只是下意識的動作,大約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就像戀巢的鳥雀,明明知道家已經不復存在,卻仍在不停地盤旋,不肯離去。
繞樹三匝,無枝可依。
季有風抬起已經凍得僵硬的手,摸了摸紅箋的腦袋,然後湊了過去,無比眷戀地吻住了她。
唇齒相交,那樣得溫暖柔軟,親暱無間,就像是一對真正的戀人。
那些在臉頰上滑過的淚水,滴落在冰冷的海水中,轉瞬間便消散無痕。
海水仍舊在不停地升高,就要將兩個人完全淹沒。
季有風放開了紅箋,奮起餘力推了她一把,示意她趕緊離去。
由方才進階築基中期開始,紅箋就像墜在了一個怎麼都不醒的噩夢中,全不知道自己都幹了些什麼,直到很久之後,她才突然意識到自己已經孤身一人泡在了石牢之外的海水裡。
她回頭望去,明明已經是靠近海底,那裡卻浪花翻湧,顯得特別的渾濁。
其實不必看,紅箋也知道那裡如今沉睡著她的恩人,她的師長,她相依為命的手足,是她情竇初開之時便日夜相伴,第一個想過共度此生的人。
不同於當年丁春雪的死,那時候紅箋別無它念,一心只想著為大師兄親手報仇,可是這一次,她卻清晰地感覺到自己身體的某一部分也隨著季有風一起死去,在這冰川下的萬丈深海里,她一併埋葬了所有的天真。
ps:
很多話想說,卻不知道說什麼好。在寫“人生何處不相逢”那章時,我百度了一下,才知道這是寶麗金的一首老歌,寫完這章,點開音樂,聽陳慧嫻唱“……縱是告別也交出真心意,默默承受際遇。”不禁淚下。
☆、第一百零八章 浮屠
晉階築基後期,紅箋的真元本來是滿的,但她在那叫人肝腸寸斷的斷腸索上又消耗了不少,此時剩下不過近半。
不過紅箋並不後悔。
她的修為如今有了質的提升,這一半真元,若是不遇見敵人的話,也應該夠她活著離開了。
若是遇見敵人,不管是煉魔大牢的看守還是天魔宗的魔修魔蟲,她就算真元是滿的,也未必有用。
冰川海底又黑又冷,離了真元只有死路一條。紅箋放開神識,最後一次同留在海底石牢的季有風訣別,而後扭頭奔向了闊別二十年之久的自由。
沒有百劫餘生的慶幸與欣喜,她的心情如同這周圍險惡的環境一樣,冰冷又黑暗。
紅箋小心地以水真元包裹著自己全力上浮。
她想:“從現在起,我必須要好好活著,前輩為了叫我活下去放棄了他自己,我就要連他的份兒一起,殺掉季有云,重振丹崖宗,好好活出個人樣來。”
離開海底的一段路程十分順利,紅箋強令自己不再去想同季有風在一起的點點滴滴,只告訴自己要快,要在真元耗盡之前浮上海面,然後脫離極北冰川,趕緊找到靈氣。
天魔宗有備而來,但季有云這邊在那鞏騰發的建議下已經將煉魔大牢化整為零,這會兒不知雙方的戰鬥結束了沒有?來犯魔修是已經撤走,還是在繼續搜尋戰鬥?
他們是為什麼而來?又是如何得知季有云和煉魔中妖獸神魂不在的?
越接近原先的戰場,紅箋腦袋裡的念頭越是雜亂,即使她不去想,就那麼徑直湧現出來,無法停止。
紅箋覺著頭疼。因為季有風的死。她實在沒有心情去多想這些謎題,只要能躲開危險,先安全了再來想這些吧。
季有風已經不在了,從此之後,再也不可能見到他……
只要一想起這個,紅箋便覺著心痛如絞,一個念頭突然浮出腦海,她想:“這種腦袋裡好像快要爆炸的感覺,會不會是因為‘大難經’?”
季有風將他所知的“大難經”完全教給了紅箋。但因為一直以來沒有辦法修煉,紅箋只是在旁目睹了季有風以這門秘術攫取丁雍欲向他傳遞的訊息,“大難經”到底如何,她自己並沒有親身體會。
可是如今她修為接連突破,即使不主動修煉,“大難經”也會有所感應吧?
也許這跳躍不休的念頭正是她現在還控制不了神炁的體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