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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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大的安慰了。雖然在那幾年裡,父親又陸續娶了別的女人,但他們之間的感情卻始終堅韌如初,未受絲毫撼動。”說到這裡,他又停下來,思索了一陣,道,“我始終堅信,雖然一個男人可以娶很多女子,但在他心裡只有一個女人可以成為她的妻子。而我母親正是這樣一個女子……很快的,家中的陰霾被一個突然而至的喜訊驅散,母親又有了身孕。經歷了上次的打擊,這回,全家上上下下的人都打起精神,小心翼翼的照料著母親的身體,誠惶誠恐的作著各種必要的和不必要的準備。母親本人也是既欣喜又擔憂,生活起居都異常恭謹,唯恐有什麼閃失,傷著腹中胎兒。一切看起來都萬無一失!可是,上天終究是吝嗇的,它不願將福祉再次投注到那個曾蒙它眷顧的女子身上,縱使那女子曾萬般虔誠的祈求它的賜福。分娩那日,她拼盡全身力氣誕下一個男孩,自己卻殫精竭力,溘然長往,甚至都沒有來得及看他一眼……父親聞訊趕至,見到的只是她的蒼白臉孔,觸到的是她的冰冷身軀,和一個在血泊中哇哇啼哭的兒子。”他望著我,眼中流露出無限的哀傷,“那個男孩就是我!我的生辰是我母親的死忌……這便是成心亭的故事,對於別人那或許是件再平常不過的往事,但於我而言,卻是永遠無法抹殺掉的歷史……”
他仍舊在憂鬱的說著,但我卻什麼也聽不見了,耳中充斥的,是自己‘砰砰砰’的心跳聲,一下,一下……
“秦風,你是哪一年出生的?”我喃喃的問道,長久以來的各種疑問在腦中盤踞集結,而此刻這些死結一個個的開啟,正擰成一股繩索,系向一個萬分危險難測的終點。
我摒息等候,他頓住,看了我一眼,答道:“康熙十三年。”
‘康熙十三年 皇子胤礽生,皇后赫舍里氏崩……十四年十二月丙寅,立皇子胤礽為皇太子,頒詔中外,加恩肆赦……’清史稿上的這兩句話躍然而出,更為嚴謹的佐證了秦風的身份。
‘皇子胤礽’四個大字猛烈的撞擊著我的腦子!一切都已水落石出,我只覺得自己被命運扼住了喉嚨!
“那麼,去年臘月初八,你那一身稿白是在……”
“是的。”秦風哀嘆著說道,“那天我在戴孝!”
一股無名夜風毫無徵兆的襲來,‘撲’的一聲熄滅了腳旁的花燈,四周立時陷入了無邊的黑暗!
我跳起,驚恐的環視著周圍,想要為這突變找尋一個答案,然而回答我的是又一陣更為凜冽的夜風!這燈為什麼偏偏在這時候滅了?這風代表什麼?難道……
秦風也起身了,他看著我的異樣,正要說什麼,卻被我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
“怎麼了?你看到了什麼嗎?”他握住我的手急切地問道。
我如同抓住一個救命稻草般牢牢鉗住他,只是搖頭,說不出話來。他沒有繼續追問,而是輕輕拍拍我的肩。
心驚肉跳的喘著粗氣,緩了好久,我才斷斷續續的說道:“沒,沒什麼!只是突然覺得冷!”
他長舒了一口氣,迅速的脫下了自己的披風,搭在我的身上,伸手攬住我的肩膀。我沒有拒絕,任由他攬著,因為燈滅的那一刻,真有種魂不附體的感覺!我被一種難以名狀的心虛和恐懼包裹了,雖然此時周圍一片寂靜,可我卻覺得那風,那樹,那陰冷的月亮都如活了一般,向我投來道道敵視的目光!
‘無論是赫舍裡還是胤礽都和我沒關心,至少到現在為止,我還未做過任何傷害它們的事。沒理由,也沒必要害怕啊!’我不斷的在心裡安慰著自己,驚恐的心情漸漸得到了緩解,我輕輕抬了頭,卻仍沒勇氣推開秦風。
就這樣在風中立了好久……
“雨霏,好點兒了嗎?”他扶住我的肩,柔聲問道。
“嗯。”我立直身子,向周圍掃視,仍是黑漆漆的一片,“秦風,我們離開這兒吧!”
他點點頭,將披風在我身上裹緊,又繫了帶子,提起燈,拉著我離開了河岸。
走過拱橋,穿過一條小巷,又轉了幾個彎,我們走上了一條寬闊的街市,酉時以過,民間燈會已經臨近尾聲了,路人不再嬉戲賞玩,都加快腳步四下散開了,攤販們也都忙著收拾貨品,清點收入,地上淨是些紙片和煙花的碎屑。雖然蕭索但還有人煙,比那個陰冷的河邊要熱鬧多了。
‘世界是物質的,物質決定意識……’我不斷重複著唯物論的基本觀點,做了好幾次深呼吸,終於驅散了心中的恐懼。最近聽得太多,想得太多,整個人都過於敏感了!
輕虛了口氣,我放鬆了緊繃的神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