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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的爭將起來。
對了,還有漢王楊諒,他做的香囊是送給母后生辰的禮物,他正在擠眉弄眼的警告昇平千萬不要說出去。
月夜桂花繁盛,舊夢綺麗難忘,回回頭,又望見父皇正親暱的為母后摘掉髮絲間沾染的花瓣,神情分外專注寵愛。
不知為何,目睹這一幕胸口覺得難受窒悶,夢裡的她哇的一聲哭出來。
惹得父皇母后和五位哥哥齊齊圍繞在昇平身邊,好不團圓。
正因為知道是夢,才會不捨,正因為身處艱難,才會珍貴。
昔日大隋最尊貴的楊氏皇族如今已經悉數凋零,還剩昇平一人伶仃苟且,且也多難逃幽禁老死的結局。
其實身子殘敗與否,此刻已然不再重要,反正總歸是要和父皇母后團聚的,這副軀殼又能維持多久鮮活?
只是不知道,那個剛剛降生人世的小皇子如今是否還存活世,他出生至今從未喝過母乳,從未見過父皇,也莫名要死,真是可憐。
看來,出生帝王家註定是悲慘的。
若那孩子走得慢一步,她也許還能趕上他稚嫩的腳步,攜他來世投胎吧。
若能就此死了該有多好。
昇平想到這裡不禁開懷,睡夢裡笑中帶淚,又驚得哥哥們好不憐愛。
可每一個人的眉眼都漸漸模糊了,無論她怎樣用力揉搓雙眼也無法看清。
他們要走了嗎?為什麼還留下她獨自一人?
“傷勢如何?”耳邊突然響起陌生聲音,渾厚的低聲傳入昇平夢境。
“所幸太子妃力弱,擎刀也是無力,傷口不算太深,但須些時日靜養,待傷口痊癒才能恢復。”另有聲音敬畏的回答。
昇平驀然驚醒,緩緩睜開雙眼打量周圍。殿門,小榻,厚毯,風格熟悉又陌生。
此處不是天牢,不是冷宮北宮,不是昭陽宮,不是大興殿,是她很少到過的偏僻小殿。
昇平惶惶的想要坐起,卻因動作用力扯動脖子上的傷口,巨痛迫使她不得不再次躺下,望著眼前正在負手佇立的老者。
他髮絲整齊梳入帽冠內,間或兩邊鬢角的白髮也是規整不苟。他濃眉長髯,眉眼似又異族血統,面容雖然敦厚但隱隱可見剛硬陰狠。最耀眼的是身上披掛的外衫竟是用罕見的整張火狐皮做成,能用得起這般毛色來做尋常衣衫,來人的身份不用猜想也知道是誰了。
他負手打量昇平,發覺她已驚醒,原本沉吟的老者突然跪倒在床榻邊。
昇平心中驚懼,面容上卻不動聲色,就這般靜靜的看著他在自己面前三叩首。此刻,夢中淚痕猶未乾心卻已經涼個徹底。
李淵依舊伏地,鄭重道:“老臣拜見鎮國太子妃。”
若此時眼前的人果真是大隋朝舊臣叩拜,昇平還能動容他感念大隋恩德不忘,可眼前的他分明就是顛覆大隋江山的逆臣賊子,她又該以何等神色處置?
昇平臉色不覺慘白。神情憔悴的她兀自直了直身子,靠背後錦枕勉強自己坐起,讓外人看起來,她並非那般纖弱扶風。
見她並不答話,李淵又道:“臣與太子妃還有姻親相連,臣的母親是文獻皇后的親姐姐。”
獨孤信當年育有七女,兩國王后,一國少王妃,其餘幾人皆是門閥世家的長媳或命婦。李淵之母獨孤氏是文獻皇后四姐,文獻皇后幼年時她、獨孤氏已成婚多年,曾多多照拂過這個最小的妹子獨孤伽羅。
李淵見昇平對自己並不熱絡,只能捋了捋花白鬍須,又咳一聲再道:“至今太子妃殿下已沉睡三日,京城內外無需太子妃殿下牽掛,業已平定安穩,臣此刻斗膽向太子妃請命收編南苗重地十三國。”
提及南苗昇平更加不解,以今時今日李家的龐大軍力收復南苗根本不費吹灰之力,何必要奏請她一個沒有實權的亡國太子妃?
莫非這裡還有其他謀算?
昇平一時愣住,別開雙眼,逼自己將其中緣由仔仔細細思考明白,以防再中這逆賊的奸計。
李淵見昇平沉默不語以為她心中仍悲傷過度,只是淡然笑笑:“太子妃殿下,國之不復還望請太子妃殿下節哀。如今天下蒼生擁戴臣為平民表率,臣逆天而行實屬盛情難以推卻,並非有意與恩主作對,臣只是想與北方邦國為盟平定中原叛亂,如今臣見大興城已安定無憂,亂不會再復,太子妃即便此時命臣赴死,臣也再所不辭。”
昇平深深吸口氣,心中一沉。
好個託辭!李淵此時再說這些客套話,分明是想堵住昇平即將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