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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姓的生活也難妄想。
昇平只能默默安撫自己,此刻邁入朝堂,為的是日後的掙扎,既然不想束手就擒,就必須先行一步險棋將住對方。
見到昇平來朝堂議政長孫無垢的態度非常微妙。昨夜她尚且覺得若能有昇平相互扶持也好過獨自一人掙扎,可今日得到朝臣讚許後她又覺得昇平一旦展露才能必然引得朝臣倒戈。
長孫無垢一邊盛情攙扶昇平與自己同坐,一邊定定望著臺下已經匍匐在地的兄長。似在示好,又似在求助。
朝臣見元妃也來一同臨政更是不敢擅動,尉遲公和魏徵倒覺得此舉甚妙,不僅可以牽制長孫氏兄妹,更能排除外戚隱患。
因此兩人破例與長孫無忌一同下跪奉迎元妃。房玄齡雖然並不贊同後宮干涉朝堂,但此時朝臣派系紛雜,必須倚仗皇權來定奪安穩,如此看來,兩后妃同坐朝堂共同議事也未嘗不可。他隔著紗幔端量過去,一素一豔兩人裙襬也算相間適宜,他隨後亦掀起長袍跪倒在地。
褚遂良為臣,官階略低於前四位輔政大臣,見其他幾人已甘願贊同一後一妃臨朝聽證也再不能多說其他,跪在長孫無忌身旁沉色不語。
見輔國五臣已經悉數下拜,其他朝臣才能定下主意,紛紛叩首跪倒在丹陛下三呼萬歲。
垂幔珠簾後,昇平與長孫無垢互視一眼虛以笑意,卻又各自別首沉色。她們因同一位男子並肩而坐,她們因各有心事異心分視,身份註定她們心中無法抹去的隔閡,即使被迫一日平靜相處也不能做到全無芥蒂的融洽。
只怕下方匍匐的朝臣以為此乃豔羨天下的福氣,皇上能擁有藏隱宮闕最睿智美豔的雙凰,該是何等曼妙滋味......
冬日寂寥,雪起雪融,不知何時漫漫冬日才能過去。
昇平與長孫無垢自那日一同升殿起,同處兩儀殿審讀奏章。按朝規五位輔國大臣原不用事事請奏,偏自從那日後妃兩人臨朝後,五人一反常態開始習慣推諉權責,事無鉅細皆送達后妃手中審閱。
昇平倚在床榻邊,手中端著一個小巧繡繃,拈金絲成縷,一針一線認真穿在玄黑紗上。長孫無垢則端坐在龍案前,手持硃筆,,蘸滿硃砂,對著洋洋灑灑奏章咬唇思索。
同歡見長孫無垢認真模樣,心中抑不住的蔑視,守謹則以昇平慵懶不端的行徑為恥不屑相顧,大殿上薰香暖爐各自佇立一頂,仿若兩人此時的行徑,怎樣也合不在一起。
“黃河凌汛已至,需加再撥國庫萬兩白銀僱能工追趕工期。”長孫無垢輕聲喃喃,她擰眉停頓,而後抬筆批覆:“準。”
昇平手持繡繃停在面前,思索後輕聲道:“若能在損毀大堤周圍僱傭當地災民,災民因修堤返家心切,即便不許銀兩仍會為家園輕易被毀憂心重重,不必再添銀兩,只需將定額散予他們,定會加力而行度過汛期。”
長孫無垢雙唇開合似想反駁昇平臆斷,可又不知該如何說出口,沉吟半晌才默默垂首以硃筆將準字勾畫掉,又在旁寫下一行小字:以原薪予災民,必然事半功倍。倍字最後一筆,她神思恍惚,筆尖拖曳未抬流下大滴硃砂,似心間鮮血蘊在其上。
長孫無垢轉身對昇平露出笑容:“倒是多虧有元妃幫扶,否則,本宮斷不能支撐這些日子。”
昇平斂回視線,又重新在繡繃上走針,為龍形繡紋細細新增鱗片,對長孫無垢的誇讚語氣平淡:“所有奏章皆是皇后娘娘批閱,與臣妾無關。”
長孫無垢望住昇平手上動作,有些不悅。
按說得到皇后誇讚,妃嬪應跪身謝恩。昇平回稟如此輕率,又連個謝讚的動作也不做,算得蔑視皇后的重罪了。在一旁耐不住性子的守謹咬牙,幾乎想衝上前就此教訓昇平,同歡察覺守謹的意圖,更是將自家娘娘掩護在身後,怒目對視守謹。兩人僵持在大殿上,火氣急升。
昇平至始至終不曾抬頭,似對旁邊一觸即發的爭執並不知曉。
長孫無垢深深看了昇平幾眼,半晌才扯了笑容:“守謹,去端茶酪給本宮和元妃,本宮有些餓了。”
守謹狠狠瞪了一眼同歡悻悻走開,同歡則揚揚得意重新走回昇平身後。
昇平目光依舊停留在面前繡品上,沒有停歇針線,連個謝字也無。
昇平近來精神又有些懨懨的,每每清晨總是覺得睏倦不起,需要一番掙扎才能披上雪麾乘鳳輦趕至兩儀殿,同歡知道昇平身體不舒服少不得多隨侍的物品,命身後宮人內侍抱個滿懷緊緊跟隨。
一堆人下鳳輦上臺階,邁步進入大殿,昇平鬢髮間夾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