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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甘龍嘆口氣說:“也怪三妹不得。她對你是一往情深,可是你卻睜著眼裝傻,而且你也確是提不起,要你跟我們練拳腳你不肯,她只能徒呼荷荷。二十歲的丫頭,再不出嫁就太晚啦!這次武昌府有一房遠親,也是武林有名的人物,託人傳信到昆明,向家叔致意,要結這門親。三妹是三心二意,把持不定,她要和你同往,給她拿主意,你要不去,她會恨你一輩子。”
“大哥,我去又有何用?說不定反而壞事哪!”
“那也是無法之事,你真傻麼?她並不是要你出主意,而是要將你和那人比較哪!”
“我更不能去,大哥,這……這……”
“別這了,我和二弟都不怪你。老實說,我們還真希望你是我們的妹夫。唉!這是緣,不能強求。你寫得一手好字,勞駕,替我們照管文牘瑣事,到了武昌事畢,我親送你到泊羅一走。”
“要有強盜劫鏢……”
“放心,雲弟,三妹會照顧你。再說,要劫鴻安鏢局的紅貸,不會那麼輕易的,哈哈!好啦明兒見。”
“就這麼辦,明早一準前往尊府會合。”
由大理入川,惟有出貴州北上比較好走,遠是遠了些,但較為方便,這是鴻安鏢局雲貴川的走鏢路線。
三男一女四匹健馬先到昆明,護送一批紅貨到貴陽,然後悄然北上,由松坎河入川,曉行夜宿,一路無事。
逸雲是一身青褂,腰上纏著褡褳,一頭黑亮長髮挽在項端,既不象生意人,更不象農家子弟,但那絕世的風姿,卻至為掄眼。
甘龍兄弟一身青色勁裝,挎刀背槍威風凜凜,甘鳳仍是一身紅,勁裝將她一身襯得惹火之至,紅巾系發,粉面桃腮,亮晶晶的美眉,令人心動的櫻桃小口,胸前雙峰競秀,小蠻腰只勝一握,鞍旁插長劍,顯得嫵媚而又英氣勝過鬚眉,她是一朵盛開的花,一朵帶刺的紅玫瑰。
甘龍兄弟走在前面,逸雲在中,甘姑娘後面緊跟。這一帶山高路險,馬兒也心驚膽顫,逸雲竟然不太害怕,甘姑娘卻芳心忐忑,替逸雲擔心。
堯龍山一過,山勢往北選題而下,進入了綦江河谷,險峻便少了。
正透過堯龍山,越過兩座山路,猛聽一聲淒厲的長嘯破空頂來,接著桀桀大笑如期而至,聲如梟鳥夜啼,令人毛骨悚然。四匹馬同時止步,逸雲掩住雙耳,說道:“難聽啦!這是什麼畜類的聲音?”
“雲弟,別胡說。”甘姑娘趕忙制止他往下說。
甘龍翻身下馬,亮聲兒叫道:“鴻安德局甘氏三兄妹,驚擾瞿老前輩仙居,借道赴川,老前輩休怪。”
“你們來得正好,過來,別呆在那兒。”聲如裂帛,十分刺耳,發自對面山麓。
“晚輩聽候吩咐。”甘龍說完,躍上馬背,四人同向下走。
逸雲微笑著回頭問道:“三姐,這人真是個人麼?”
甘鳳面色緊張,聞言不由一笑,隨又一正色說道:“別大聲讓人聽見,咱們就可見到那人了呢!”
“三姐,你面現驚容,難道說這人會對我們不利麼?”
“很難說,這人乃是川南一霸,名叫狂魔瞿非,踞居這一山林左近,凡是經過此地的人,要偶然碰上了他,準有麻煩,假使剛遇上他發狂,那就……”
“就有天大麻煩,是麼?”
“是的,不死者幾稀。”
“大哥與他有交情麼?”
“交情談不上,反而被他毀了我們兩次買賣,有苦難說。”
“大哥英雄蓋世,怎不誅了他?”
“他功力奇高,我們惹他不起,只有低聲下氣,但求平安無事就成。別說了,到啦!瞧唉!造孽!”
百十丈山口轉角處,一株大樹下,坐著一個怪人,一頭蓬髮,其色青灰,身披一襲血跡斑斑灰色齊膝直裰,下身破夾褲,一雙大赤腳,身材高大,坐在地下也有五尺高。他臉上夠唬人,赤眼塌鼻,短眉闊嘴,獠牙森森,臉無四兩肉。一雙瘦骨嶙峋的大手,正將身前一具赤身露體的男屍,一條條筋肉慢慢撕下放在一旁,鮮血流了一地,屍體顯然剛死不久。
逸雲只覺頭皮發炸,也暗中氣湧如山。
相距十來丈,甘龍招手要大夥兒下馬,大踏步向前,距狂魔文外躬身一禮說道:“老前輩寵召,晚輩恭聆教益。”
狂魔連眼也末抬,正將屍體的肚中臟腑緩緩摘出。
姑娘側轉螓首,不敢正視。
逸雲卻以手蒙臉,突然驚叫道:“嚇死我了!這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