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產自點蒼山,好的大理石又稱醒酒石,相當珍貴。
明朝中葉,大理人口不多,入山七八里地,全是土人納西族的天下,納西族的姑娘,端的美得教人心跳。
華如峰一家,也是早年拓荒者之一,家住南門外七八里山麓一帶,站在莊後山巔,可以遠眺龍尾關。
這天是三月的最後一天,華如峰奉乃父之命,到城中採辦日常用品,順便替妻子辦些需用之物,因為他妻子段氏,距臨盆之期已是不遠。
他趕著一匹健馬,馬上馱滿了亂七八糟的物品,出了南門,直奔自家莊院。天氣暖洋洋的,小夥子敞開上衣,露出壯實的胸膛,解開頭巾大踏步趕路。
正走間,只見迎面蹣跚地來了一個老頭兒,身材雄偉,灰布長衫飄飄,不是土著打扮,臉如松風古月,皓髮如銀;可是臉色泛灰,雙腿沉重,似在拖著走,額上大汗珠直往下掉,踉踉蹌蹌劈面撞來。
小夥子醫道不含糊,慌不迭丟掉韁繩,上前扶住老兒,大聲喚道:“老伯,你可能身中奇毒,腳下不便,將陷昏沉之境。我請你到我家小住,也許有救。”
老頭子定神看了他一眼,搖搖頭,只一伸臂,小夥子“叭達”一聲跌了個仰面朝天,仍掙扎著要向大理走。
小夥子飛快爬起,直著喉嚨叫道:“不成,雲貴的名醫全是草包,救不了你,只有我家還馬馬虎虎,你得跟我走。”他槍前數步,伸胳膊去架老頭兒。
老頭子沒理他,仍往前一步步亂晃。怪!小夥子兩條胳膊可倒掣奔牛,可就架不動一個病老頭子,反而被拖著走。他心裡一急,一面使死勁拖,一面破口大罵道:“老傢伙,你想死?你若大年紀死了活該,但我不能見死不救。你再掙。扎,我兩拳頭把你打昏扛著走。”
老頭子大概心裡一動,止步不走了,虛弱地問道:“你:家裡有草藥麼?揀最名貴的說。”
“有玄參、毛參、百年獨活、龍鬚草、何首烏……”
老頭打斷他的話問道:“玄參夠老麼?”
“有百餘年的老玄參。”
“不行,但或可止住毒氣攻心,帶我走,小夥子。”
小夥子不帶他,一彎虎軀將他背起,大踏步去抓馬韁,大喝一聲說道:“馬兒,咱們趕兩步。”
小夥子放開腳程,跑得相當快,五六里地不過費了半盞茶時,直往山邊家裡撞。
說是莊,真可教人笑掉大牙;一間三進院,兩旁有五間瓦舍,後面有兩座倉房,前面一塊廣場,居然用小木拄圍起一道柵門,廣場兩側,一邊栽著茶花,一邊是映山紅,這是大理最名貴和最常見的兩種花。
這隻能算是村舍,同北起右側百十丈之遙,那座有巨木圍欄,內有五座高樓的大宅相比,簡直有大巫小巫之別。
廣場上,五六個長工在整理農具。華如峰父親華昌齡,穿著一身灰布褲褂,在廳前石階背手眺望。
小夥子“砰”一聲推開柵門,直往廳上闖,一到階下扔掉韁繩,氣急敗壞地直嚷道:“爹,快救人,這老人家中毒甚深,要快。”
華昌齡大概也是個急公好義的人,脫口叫道:“背往東院,別管馬。”他領先便走。
東院,其實就是東廂房,乃是父子倆讀書煉藥的地方。廂房裡堆滿了草藥,刀石臼爐—應俱全,架櫥上瓷罐中盛了不少膏丹丸散,有一張木腳四五張小椅,大概是專供病人用的。
父子倆不用下田,那是長工們的事,平日裡打熬筋骨,研討藥理,遠近如有患重症的病人,父子倆就是義務大夫,但小病小痛概不通融,那是城裡大夫的事。
小夥子把老頭子往榻上放平,華昌齡飛快地一面把脈,一面去揭眼瞼,驚道:“這種毒,糟了!有化血之能,難難難!峰兒,先去取玄參來一試,可能已無能為力了。”
“爹,老人家也說玄參無效,只能保住心脈……”
“廢話!快找來。”
小夥子忙開啟一側的小木櫃,取出一個膽瓶,倒出數片其色淡黑,清香撲鼻的玄參片,遞到乃父手中。
老頭子這時知覺仍在,只是渾身發軟而已,張口吞了玄參片,幹了遞來的水杯,便閉目養神,其實在行功迫毒。
老頭子就是四海狂客姜濤,他用鎖脈閉穴奇功,將下肢封死。但化血神砂乃天下奇毒,歹毒絕倫,沾血就化,人身各處豈能沒有血?也絕對無法閉住,萬一閉住,那地方一定是廢了。所以在這一個時辰之中,必須刺破外踩下的金門穴,放出餘血,再輸入新血,以免雙足告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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