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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在那如幽似怨的流波中,已用上可感人神智的“天魔眼”。和尚枉稱一代淫僧,竟然被她以牙還牙用美色和淫光迷住了而不自知。
他冷哼一聲,踏前兩步,雙掌默運神功,真力已提至十成,殺氣直透華蓋,光頭上冒起陣陣輕霧,冷哼一聲說道:“妞兒,退後些,不準亂動。”
又向老陰魔道:“姓左的,你的話說滿了些。佛爺的風雷掌在江湖未逢敵手,你且發兩記寒魄誅心掌試試?哼!你早著哩。”
祁連陰魔怒從心上起,惡向膽邊生,鬼眼中陰鷲刻毒的冷電寒芒不住暴射,雙掌緩緩上提,一步步欺近道:“看來不是你就是我了,禿驢,咱們見過真章,看誰是得主,也看誰能活下去。”
“佛爺正有此念,你北我南,正是大好機緣,看南北絕學誰足以稱霸江湖。”花和尚獰笑答道,也一步步迎去。
地下的逸雲已經將真氣凝聚了兩成,向雙臂運氣,慾火並末將他迷失靈智,不愧武林一代奇葩。
終於經過無數困難,把雙臂經脈的氣血衝動了。悄悄地摸出背下的玉瓶,吞下了一包祛毒歸元散。
神藥下腹,氣血逐漸加速運轉,奇經百脈片刻即恢復原狀,四肢恢復自由,慾火全消。
“砰”一聲大震,殷殷雷鳴的風雷掌,與陰寒徹骨的寒魄誅心掌拼了一招,罡風排山倒海似的激射五丈外,地面一丈方圓的野草全被連根掀飛。
兩魔各退兩步,同時一聲厲吼,雙掌連環劈出,並同時向前撲近。
姑娘驚叫一聲,突向逸雲撲來。因罡風振盪之時,餘勁將逸雲掀翻了兩轉。
她卻不知這是逸雲藉故拔出革囊中伏鰲劍,掩人耳目的巧妙手法。
“砰砰”兩聲巨響,罡風更烈,寒熱氣流刺耳銳嘯,草屑塵土飛揚,迷人耳目。人影乍分,兩魔各退兩步,身形踉蹌,胸前不時喘氣起伏,額上青筋跳動,顯然功力相當,連拼三掌不分軒輕,勝負難分。
“妞兒哪兒走!”祁連陰魔大喝,閃身便撲。
花和尚不在乎,她能跑得了?已中毒的逸雲更不用談,沒有解藥絕動不了。他向側一躍,飛搶五丈外地下的龍淵劍。老陰魔有劍,和尚沒有,動起來準倒黴,先搶劍再說。
他還有兩丈,眼看龍淵劍到手。忽聽老陰魔訝然驚叫,同時眼前晶芒倏然射到,耀目生花,徹骨寒流已經襲到面門。
和尚功臻化境,知道大事不好,雙掌疾推,人亦向後飛退三丈,足一沾地,即橫飄八尺。他只感到胸前冷焰仍在,
一雙大袖已不翼而飛,雙掌也有點麻木,渾身汗毛直豎,倩不自禁打一冷戰,張目看去。
五丈外,逸雲敞著胸,左手挽著半裸而喜極而泣的姑娘,一腳踏在龍淵劍上;他虎目圓睜,神光電射,那彎彎的新月眉尾梢向上翹,一反平日斯斯文文之態。右手斜伸一把小劍,亮晶晶的劍芒卻有三尺長短,不住吞吐閃爍,像是活的靈蛇。
不但花和尚駭然變色,祁連明魔也覺毛骨悚然,兩人倒抽一口涼氣,呆住了。
逸雲放下姑娘,驀地怒吼道:“狗東西,你們拔兵刃上!華逸雲要將你兩個豬狗剖腹挖心,以警惕世上無恥敗類。”他大踏步欺近。
祁連陰魔鏘哪一聲掣下長劍,神色肅穆徐徐舉劍。
花和尚功力超人,橫行江湖罕逢敵手,憑一雙肉掌稱霸武林,所以不帶兵刃。但今天情形不同,他悚然變色,伸手去解腰巾,乘機對祁連陰魔用傳音入密之術說道:“他手上的劍利害,硬拼划不來,以進為退,以後再說。”
“老夫知道,就這麼辦。”祁連陰魔也用傳音入密之術回答。
兩兇魔徐徐向兩側一分,突然發出一聲驚天巨吼:“咱們上!看招!”
喝聲一落,兩人同時雙足向前急跨兩步,突又向兩側疾射,身形之快,駭人聽聞,只一閃之下,便已遠出五六丈外,足一沾地,復向密林閃電似飛掠。
逸雲一怔,他想不到兩老魔會卑鄙得用計脫身,這在武林名望和一向自命不凡的老前輩來說,這種舉動簡直是匪夷所思,世所罕聞而令人難以置信之事啊!
他想追,但不知究竟追誰好,萬一另一人去而復來,豈不糟透?姑娘絕對無法支援三招,他怎放心?
要不追,佛道同源像己被花和尚搶走,這關係武林大劫的金像落在兇僧之手,他如何向師父交代?
他怔怔呆立在那兒,急得額上直冒冷汗。
忽然,他心中一凜,驀地回頭大叫道:“芸,你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