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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虹劍客打斷他的話,冷冰冰地說:“這兩人如被道長殺了,想想看,結果如何?王爺的安全重擔,是你挑還是我挑?貴派武當山門雖是太祖高皇救建,但蕃王的安全更為重要。可以說,貴派存亡續絕,在你這次輕舉妄動中便可決定,道長難道沒想到麼?”
玄盛毛骨悚然,凜然後退。下面的逸雲亮聲道:“武當的雜毛們聽了,你們將後悔今晚的舉動,總有一天,你們會自食卑鄙無恥的惡果。”
兩個老花子也向玄盛惡意地笑笑,亡命花子說:“牛鼻子,別得意,你們的如意算盤打錯了一檔,咱們走著瞧。”
兩人轉身如飛而去,消失在府外街道中。
逸雲直待兩人去遠,方探囊取出那盛珠練的首飾盒,開啟蓋子遞到王爺面前,說:“這珠寶盒……”他將在高泉山追逐金毛吼,獲得大批珠寶的事略予敘述,最後說:“草民年方二十一歲,內庭珠寶失盜乃是六十餘年前的事,與草民無關,而且草民這次進入中原,身無長物,在蘭州因無錢付酒飯錢,大鬧蘭州府掠動肅王虎駕,此事肅王爺知之甚詳,可見……”
王爺突然打斷他的話,向後叫:“傳蘭州來的信差。”
不久,殿中出來了先前飛騎而到的信差,在階下俯伏叩首,朗聲稟道:“卑職甘蘭左護衛百戶徐忠,奉肅王爺令渝,以八百里驛傳致呈書信,並叩請王爺萬安。”
“書信呢?”
徐忠在懷取出書信,逸雲伸手一招,書信“刷”一聲飛入他手中,信手交與王爺。
王爺吃了一驚,幾疑眼花,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方就火光驗封口火漆上肅王印記,折信細閱。
他將信納入懷中,揮手令徐忠退去,向逸雲說:“你的話尚可採信,但昨晚的四起血案,你如何解說?”
“不錯,昨晚草民確是進人洛陽城,進城已是四更天,恰好遇上中州三義沈家兄弟,鬧了一夜酒,天明方在店中分手。而洛陽城卻在一個更次中,出了四起血案,劫財劫色,連傷事主。草民已在友好的述說中,總算知道血案發生的概況。”
“你否認一切所為?”王爺冷然問。
“草民即使指天誓日,亦難令王爺見信,但請留意四起血案發生的時刻,與壁上的留字,看是否有吻合之處。草民敢武斷地說,四起血案絕非一人所能為,世間絕無在做案時,四處書寫張揚自己名號的傻瓜。”
“哼!你武藝超人,怕什麼?”
“草民不是鐵打銅澆之人,如不是因救無辜受累的朋友,絕不敢前來王爺虎駕。雙拳難敵四手,好漢亦怕人多,草民今天已受重傷,能否活著離開,全操於王爺手中。”
王爺凝視著他,看到他嘴角的血跡,臉上也泛起了灰色,不由他不相信。沉吟片刻,說:“你對我無禮,我不會饒你。”
“草民雖受內傷,亦不甘就死,將奮餘力闖出,還得找人陪葬。王爺如不見諒,草民亦無可奈何。”
“要饒你不難,但得依我兩件事。”
“王爺說說看,能辦到草民自當盡力。”
“其一,留下做本蕃的護衛,本蕃委任你為中護衛百戶。其二,協力緝拿金毛吼與偵破洛陽四起血案主兇。”
“草民身如閒雲野鶴,第一條件恕難應命。”
“第二條件呢?”
“草民理當盡力而為。”
“那就留下,本蕃不追究你今晚情急無禮之罪。”
“草民今晚必須會晤好友,明日午後即叩府投到。”
王爺向下環顧三匝,舉手叫:“各回原地,退!”
燈球火把漸隱,人影紛紛撤走。逸雲向王爺長揖到地,正色道:“草民告退,請王爺珍重,因草民仇人滿江湖,意圖嫁禍之人,惟恐事態鬧得不大,可能潛入王府掀風浪,故請小心戒備。”
說完,再施一禮,轉身大踏步下階而去。
上谷老店前,獨眼狂乞叩門三下,店門倏開,出現了張著燈火的谷東主,一見門外站了三個人,驚叫道:“老爺子,華兄弟怎麼了?”
老花子攙扶著逸雲,搶人店中說:“掩門,我已擺脫了追蹤之人。華老弟內腑受傷,領路,先至密室。華老弟受傷了。”
進抵內房,姑娘聽到腳步聲,趕忙拉開房門。
“周姑娘,別掌燈。”谷東主輕叫。
三人進了房,門掩上後燈光一挑,如黛驚叫:“哎……雲哥,你……”
“不要緊,內傷,我得行功調息。”逸雲虛弱地輕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