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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州城內的戶口,被安西軍遷走了大半,城中空空蕩蕩,大風吹過,落葉亂飛,塵土滿街,宛如末世的景象。
在冷冷清清的府衙內,臉色慘白的豪格同最後幾員大臣聚在了一起。
張勝領兵到來,似乎讓他們意識到了什麼,堂內氣氛很是壓抑,落針可聞。
“虞相和安西王還沒有過來麼?”豪格慘白的嘴唇動了動。
到了蘭州不久,太子齊正額在乾州被殺的訊息傳來,豪格病情加重,一直躺在床上,並不瞭解外面的情況,最近幾日他好了一些,發現氣氛不對,才急忙把眾人招來詢問。
孟喬芳低著頭沒有說話,旁邊的索尼卻道:“陛下,不用等了,臣已經打聽清楚,孫可望有異心,虞尚書被他軟禁了。”
自從豪格一行到了蘭州,就被安西軍監視起來。
這些日子陸續有金國官員來到蘭州拜見豪格,可安西諸將卻沒有一人過來拜見,行宮的補給和糧食,都是索尼和趕來的大臣想辦法換來。
一陣劇烈的咳嗽,孟喬芳連忙上前給豪格捋了捋,然後說道:“陛下,孫可望腦後反骨,他見我大金慘敗,所以想投靠明國,做明賊的走狗,保全他的富貴。這裡我們不能再待了,必須要趕快離開。”
豪格勉強順過氣來,慘笑道:“眼下還能去哪裡。”
孫可望如果要投敵,那真是毀了金國最後的希望,豪格現在真是後悔,收留了這個反骨仔。
孟喬芳道:“去天水同蜀王匯合,然後轉道去四川。”
“去四川?”豪格臉上沒有波動,孫可望靠不住,吳三桂未必就能靠得住。豪格看的很清楚,這兩人實際上是一路人。
“陛下,眼下明軍主力都在關中,四川環境封閉,何騰蛟相對而言比較好打。當年張獻忠能夠入川建立一份基業,我們只要入川,從新建立根基,也不是沒有可能。”孟喬芳開口說道。
這話他自己都不太信,可是如果孫可望投降,他們還能去哪裡,才能有生存割據的機會,除了入川,他想不到別的路了。
眾人都一陣沉默,滿是絕望,不信大金還能在四川東山再起。
不說眼下他們的情況,安西軍名為保護,實為軟禁,他們根本出不去,就是出去了,恐怕也只會死在入川的路上。
索尼臉頰鼓動,站起來,“不管怎麼說,還是要離開這裡,遲了,我怕孫可望會把我們賣給明賊,對陛下不利。我們死不要緊,但是陛下必須要送出去。”
眾人聽了莫不傷感,眼下的金國外有強敵,內有鉅奸,國勢沒落至此,連獻帝都不如。
而就在這時,屋外忽然一陣喧譁,索尼安排的幾名侍衛,被粗魯的推開,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和鐵甲的嘩嘩聲,傳了進來。
孟喬芳、索尼等人頓時齊齊看向門口,便見張勝領著近百甲士,忽然硬闖進屋。眾人見他帶著甲兵上來,不少人脖子一縮,心裡頓時升起不詳的預感。
不過事到如今,能來蘭州拜見豪格的人,大多數是金國的忠臣,面對甲士,他們這夥人,也豁出去了。
索尼等人擋在豪格身前,面帶怒色的看著進來的張勝。索尼怒道:“張勝,你帶著兵器、甲士善入行宮,寓意何為?還有沒有將陛下放在眼裡?”
不管怎麼說豪格畢竟是金國皇帝,在場的也都是金國的高官,孫可望要是要點臉,多少還是該講點禮儀,不過張勝西軍出身,純武人,信奉的是實力,對於皇帝卻沒有多少敬畏,也不信文人的那一套。
他要是怕皇帝,講禮儀,也不可能造明朝的反,現在又造金國的反。
“安西王欲請皇上去西寧大營,便於照應,皇上收拾一下,就隨臣出發吧。”張勝進得殿來,雙腿張開,腰垮著戰刀,手按在刀柄上,也不行禮,直接開口說道。
看張勝的態度,眾人就知道孫可望圖謀不軌,他們聽說孫可望要將豪格接到西寧大營,便知必然有詐,不會安什麼好心,然而他們卻沒有能力去阻止,內心不禁一陣悲憤。
孟喬芳臉色一沉,張勝如此無禮,孫可望不是想反叛弒君,就是想控制豪格,學王彥獨掌金國朝政。
武夫不知道義,粗鄙魯莽,霍亂邦國,著實可恨。孟喬芳也是權臣,不過他有底線,孫可望這種人,一旦不從皇命,那就什麼事都幹得出來。
這時豪格等人,對於孫可望已經沒有任何制衡的手段,孟喬芳只能希望,他們對豪格這個皇帝,還有一絲敬畏,於是站出來喝斥道:“安西王是大金之臣,今天子在此,理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