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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彥在書院內作歌一曲,引得書院內諸多學子心中一片共鳴,紛紛欲投筆從戎,從軍報國。
王朝聘在聽完王彥唱第一段詞的時候,就已經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所以他與王介之相視苦笑,或許他們很快就無徒可授矣。
古語云,“學成文武藝,貨與帝王家”,書院中兩百名學子寒窗苦讀,本就是為了將來能夠考取功名,報效朝廷。
如今胡虜南侵,家國危亡,他們棄文從武,有何不可呢?
王彥位居楚國公,官居極品,學子投到他的麾下,遠比在書院中讀書,然後再走一步一步的科舉之路,要更加容易進入官場,實現抱負,所以王朝聘與王介之都沒有出言阻止。
古人尊師重教,有“天地君親師”的牌位供奉於中堂,《國語》有云,“父生之,師教之,君食之。非父不生,非食不長,非教不知生之族也,故壹事之。”所以,師生關係,乃是最為可靠的關係之一。
王彥位居高位,掌握一方,但其畢竟為官之日上短,身邊缺乏心腹人才,王朝聘同王介之乃在座兩百名學子的恩師,他們兩人因為年歲的關係,不能輔助王彥,但這兩百名弟子卻可以成為王彥值得信奈的一大助力。
離開衡陽時,書院中兩百名學子,有近一百八十人相隨,正好於王氏的二十名子弟編在一起。
這些學子,對於王彥來說,可是難得的人才,明時武人地位不高,能識文斷字的簡直是鳳毛菱角,而現在軍中許多事物都需要文士來處理。
如操炮之事,如後勤管理又如軍功賞罰,都需要文人,所以現在有這樣一群文人士子的加入,對王彥而言,卻可以使得許多工作,更容易勝任起來。
對於這批士子,王彥決定好好培養,但鄺露與武院都留在廣州,並沒有隨王彥出征,所以他便只有先將這兩百名士子編為親衛,留在身邊親自教導。
因為學子之事,王彥在衡陽多留了一日,於二十八日才啟程北上。
自衡陽往長沙的路上,因為有湘水之便,王彥便棄馬上船,順江而下。
這時立於他身邊的謝曠終於有了機會,他向王彥作揖一禮後,誠懇道:“國公,在下有個不情之請,還望國公成全。”
王彥本注視著湘水兩岸的風采,聞語不由回過頭來,他這幾日與謝曠相談甚多,自然知道他的一些想法,“道武可是想要從軍?”
謝曠微微一愣,隨即一抱拳,“還望國公成全。”
王彥卻沉吟片刻後才道:“道武乃謝文正公之孫,世代書香,又有舉人功名在身,只需在為本督幕僚期間,積累一些經驗,不需幾年就可為封疆之吏,而此時從軍,卻要為士林之人不恥,而且還要歷經戰陣兇險,尚不知前途何在,道武覺得值否?”
大明重文輕武之風由來日久,文臣地位遠高於武將,雖說如今已是亂世,但觀念的轉變,卻要一定時間,而且王彥確實看到了謝曠的才華,準備將他培養成管理地方的人才,所以將心中想法說了出來,希望他能看清自己的選擇,走一條穩妥的道路。
謝曠聞語後,卻沒有動搖,顯然這幾日已經仔細權衡過得失,才做出這樣的決定,“國公爺的好意,在下心領了,但在下已經決定棄文從武,在沙場上報效大明。”
王彥顯然也料到了他的回答,因而並不感到驚訝,而是點了點頭,然後看著他問道:“道武能告知本督,你心中的想法嗎?”
謝曠見此,先是一喜,而後答道:“天下間能治理地方的文臣多的是,但能夠帶兵打仗的儒將卻少之又少。此國家危亡之際,正須武將掃平天下之時,而國朝歷來重文輕武,使得軍中吸引不到人才,軍隊難有戰力。今我以舉人之身,投身軍中,除了能親手殺虜之外,便想給世人看看,從軍並非什麼賤業,希望更多的有志之士,加入軍中,從而使武人的地位上升,使軍隊更有戰力。”
大明朝一向以文統武,正二品的袁崇煥矯殺位居武將極品的毛文龍,就能不報朝廷,將堂堂的江東大帥直接殺害,這其中除了袁崇煥的個人原因之外,武將地位受文官壓制,也是一個方面。
如今亂世降臨,武將地位必然有所提升,王彥對此也多有思考,他希望武將的地位提升,但卻不希望他們都成為江北四鎮與左良玉、鄭芝龍那樣,僅僅是因為靠著手中的兵力,要挾朝廷,來提高他們個人的地位。
這樣的提升,對大明朝毫無意義,甚至會使朝廷受武將脅迫,無法統一大局,對抗清廷。
王彥希望的提升,是整個社會對軍隊的認可,從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