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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荊楚,跨天塹,氣沖霄漢。
三軍兒郎是吾膽,千難萬險只等閒。
為破韃虜士爭先,直搗黃龍功名賺。
壯志撼山嶽,雄心震深淵,勢將滿夷驅出舊河山。
待到諸君大會金陵時,凌霄閣裡英名傳。
今日痛飲慶功酒,壯志未酬誓不休。
來日方長顯身手,甘灑熱血寫春秋。
王彥在席間,大為動情,意氣風發,他唱的豪氣干雲,使得諸將都為之感染,心中紛紛升起一股豪情。
“彩~”堂上諸將待王彥唱罷,紛紛雙收一禮,齊聲大喝:“彩~”
一夜的酣暢的慶功宴過後,王彥並沒有在荊州城停留,他留其兄王夫之暫代荊州府務,留大將劉體純領忠至軍一萬五千餘眾,會同萬餘俘虜,鎮守荊州,並重築城池,他則率領督標親軍、忠貞、忠勇兩軍,合起七萬精銳,攜大勝之勢,以雷霆掃穴之態,殺奔常德。
長江上,千帆帆,萬舸舸,七萬精銳之師,遮江而渡,旌旗遮天蔽日,兵器甲冑,寒光刺目。
王彥原本的人馬不用多說,都是揚州血戰後,殘存下來的精悍之士,而改編的順軍,也是曾經縱橫中原的百戰之師,現在荊州一戰,使他們重新恢復了銳氣,頓時便有了一股,天下之大,捨我其誰之感。
這時江風徐徐,吹動著大纛招展,也拂動著王彥頭頂殷紅的盔纓和戰袍。
大明“炎精開運,篤生聖皇”,在五德始終之中屬於火德,而且大明還有“三重火”之說。第一,明承宋是火德,此為一火;第二,大明天子姓朱,朱是赤色,赤色屬火,此為二火;第三,明字拆開是日月,日者陽之極也,日配硃色,也成一火,此為三火。
大明崇火,軍服盔纓皆為赤色,王彥視之如晨時朝霞,一片赤紅,心中不禁雄心萬丈,“有此雄兵在手,本督光復山河之心,易之也!”
在他身後,一群明軍將領,看著一隊隊蹬岸集結的明軍,不禁深以為然,紛紛生出了一副指點江山的氣概。
王彥大軍渡過長江,望常德而進,沿途被清兵佔據的松滋、公安、澧州、石門等州縣,紛紛望風而降。
武陵城乃常德府治所在,清續順公沈志祥,領白甲漢白旗七千五百人,以及一部綠營駐軍於此。
這些時日來,隨著耿仲明率主力北去,原本退到湘西的堵胤錫和高一功,再次進兵常德,對清兵佔據的城池騷擾不斷,沈志祥數次率兵征剿,但高部明軍不是四散隱藏,就是遁入武陵山,使他幾次都無功而返。
沈志祥的精銳騎兵,在面對神出鬼沒的明軍時,幾乎沒有對策,以至於除了城池之外,武陵境內的鄉間小鎮,都被明軍控制。
清軍派出城,到鄉間征剿糧草的小隊清兵,基本都是又去無回,最後清兵沒有千人,根本不敢出城。
明軍的騷擾,令沈志祥煩不勝煩,而荊州方面的戰況也牽制著他的一部分心思,對於他而言一旦荊州被打下,他就等於孤軍陷在長江之南,極有可能被明軍圍殲,不過荊州有耿仲明的精兵守衛,料想應該不會出什麼問題。
彼時他與武昌的聯絡被嶽州明軍阻斷,荊州被明軍包圍的如同鐵桶一般,他的哨騎自然也得不到什麼資訊。
這日沈志祥正端坐在衙內,給勒克德渾寫信,準備再次派使者試試,詢問一下他該如何應對眼下時局,但一名清兵小校卻慌慌張張的闖進堂來。
沈志祥見他如此,心裡一陣煩躁,以為是高一功又來騷擾,隨怒斥曰:“身為牛錄額真,統領數百精銳,慌慌張張的成何體統。”
那白甲牛錄聽了呵斥,臉上的慌張之色,沒有絲毫減弱,反而帶著哭腔道:“國公爺,明軍攻陷荊州,懷順王死了~”
“什麼?”沈志祥聞語頓時大驚失色,“狗奴才,竟然敢動搖軍心,爾從哪裡得到的訊息。”
沈志祥與耿仲明相識多連,追溯起來,都是毛帥的屬下,所以相互之間十分了解,也對他的能力十分信任。
明軍圍困荊州,讓他心裡擔心,但他覺沒想到明軍能打下荊州,還逼死耿仲明,現在他聽了那清兵之言,本能的就以為是有人在傳播謠言,動搖他的軍心。
那牛錄接連被沈志祥訓斥,心中甚是委屈,他說的可都是事情,於是連連向沈志祥扣頭,嘴裡不停的解釋道:“奴才不敢欺瞞主子,南明的楚國公王彥,已經率軍過江,浩浩蕩蕩的向常德殺來,沿途的州縣都已經復叛投明瞭。”
沈志祥見那牛錄磕頭連連,不似做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