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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道旁,靠近小河旁的一塊草坪上,鋪上一張大布,上面擺上了一些簡單的食物,王彥與何騰蛟陪同姜曰廣等人席地而坐,臉上俱是歡快之色。
王彥想著大軍就算趕到金水河邊,今天也不能夠過河,便索性讓督標先行出發,搭建浮橋,而大軍便在此處紮營,休息下來。
王彥在行軍路上遇見的這四個人,姜曰廣做過尚書,入過閣,能力十分驚人,陳弘緒曾守過晉州,通兵事,宋應星、宋應升兩兄弟,便不用說,對農事、機械、火藥、兵器,更是無一不通,都是難得的人才。
幾人應為各種原因,有的辭官歸隱,有的有官但沒有去上任,都留在江西老家,現在卻因為湖廣之役震動天下,結伴來投靠王彥。
這樣的人才,不僅王彥心中歡喜,何騰蛟也異常心動,頻頻表現出招攬之意,但四人顯然經過商議,總是巧言推辭,令何騰蛟心裡一陣不快。
王彥看著幾人,心中十分歡喜,對他而言,他現在就是缺乏各種各樣的人才。
王彥崛起,也就是不到兩年的時間,根基不太穩固,缺少謀士和幕僚,他在廣東招攬的人才,幾乎都被留在粵地,所以入楚之後,基本沒有為他出謀劃策之人。
前些時間,他還能同王夫之商議,現在因為戰事的關係,王彥身邊的謀士,多被派出去聯絡各方勢力,使他連個問問題的人都沒有,讓他在面對許多事情時,考慮的都不周全。
眼下著四人,雖然才學不同,也非全部精通兵事,但卻總算是多了幾個查漏補缺之人。
“這麼說來,國公是要領兵,去解江夏之圍?”
軍中不許飲酒,亦沒有茶可喝,所以幾人只能吃些簡單的食物,聊聊眼下局勢,眾人聽完王彥所說的戰局,陳弘緒臉上有些疑惑的問道。
“李過是我軍大將,不可不救也!”王彥見他表情,心裡不禁一愣,也帶著疑惑問道:“石莊先生是否覺得有什麼不妥?”
陳弘緒微微搖頭,“興國候乃是國公臂膀,確實必須要救,只是在下總覺得有些不太對勁,但又說不出問題出在哪裡!”
王彥聞語,心頭不禁一緊,他心中亦微微一動,自從何騰蛟私自派兵出戰,劉承胤大敗而歸之後,他所有的行動,似乎都喪失了主動,完全被清兵牽制鼻子走,可明明他才是進攻的一方,整個局面似乎反轉過來,使他心中立馬提心警惕。
何騰蛟見此,卻不以為然道:“清兵總共不到六萬,而且還要分兵守衛武昌,能圍江夏的兵馬必定有限。我軍有六萬之眾,江夏城內還有三萬,有什麼好擔心的?在本督看來,無論清兵耍什麼花樣,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即可也!”
聽何騰蛟之言,明軍似乎戰盡優勢,立於不敗之地,宋氏兄弟雖然精通火器,但卻不瞭解兵事,聞語覺得有理,於是紛紛點了點頭。
安理說,明軍在兵力上佔據優勢,該膽怯的應該是清兵,該擔心,該苦想對策的也應該是清兵,但現在卻分明是明軍,感到一絲絲不安。
有道是“事有反常必為妖”,王彥等人聽了何騰蛟之語,不僅沒有鬆一口氣,反而面色更加難看起來。
這時姜曰廣微微皺眉,突然開口道:“國公可有地圖,拿來讓老朽一觀?”
王彥聞語,知道這位閱歷豐富的老閣老,心中必然想到了什麼,於是不敢怠慢,連忙讓親隨拿來地圖,又將放在布上的食物拿開,而後便將地圖鋪在地上,一起觀看。
何騰蛟見王彥一臉沉重,心裡也是一緊,湊上來觀看,但他卻看不出所以然來,於是便只有站在一旁。
姜曰廣看了片刻,便若有所思的抬起頭來,王彥等人知道他有話說,於是也立馬抬起頭來,看著他問道:“燕及先生,可是發現了什麼?”
“老朽善於政務,不善於兵事,但世間萬物多有相通之處。”姜曰廣聞語,卻不直接回答,“老朽乃萬曆四十七年中的進士,也正是那一年,發生了薩爾滸之戰,此後大淩河之戰,松山之戰,我大明大都失敗。”
“居之兄的意思是什麼?”
何騰蛟有些不明白,但王彥卻知道姜曰廣的意思,“先生的意思是說,不能小窺清軍吧!”
“國公說的不錯,老朽的意思正是如此,我大明數次以為可以一舉蕩平此虜,但都反被此虜擊敗,足見其狡詐。”姜曰廣點點頭道:“老朽之前聽國公所言,劉承胤部從武昌敗回之時,被江夏清軍截殺一陣,損失了數千人,足見江夏清軍還有些實力,然而這樣一支兵馬,卻在興國候至之後,立馬丟掉了城池,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