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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國弼心裡想的很清楚,外堂裡文人士子眾多,還有與陳子龍齊名的大名士宋徵輿,他是萬萬沒有輸的道理。
對於王彥,陳子龍也知道就梁祝一曲,並不瞭解他真實的才學,但對於外堂內的諸多名士,特別是宋徵輿他卻十分了解。
剛才已經出來幾首佳詞,特別是宋徵輿的那一首,已經堪稱大作,他心裡十分擔心王彥是否能作出更好的詩詞,因而便有意阻止。
有道是士可殺不可辱,不是每個人都能成為韓信,如果王彥失敗,當真受那胯下之辱,那今後他將前程盡毀,無法在朝堂和士林立足。
“士衡不要理會他人,汝且與吾離去便是。”陳子龍怒視朱國弼,拉住王彥道。
“王大哥,先聽吾師之言,不必與他人見識。”夏完淳將王彥帶來這裡,現在王彥遇上這樣的麻煩,讓他心裡十分愧疚。他雖然相信王彥十分有才學,但卻不敢讓他去冒險。
“爾要是怕了,也可就此離去,本國公也不是不講理之人。”那朱國弼見陳子龍的反應,心裡的底氣更盛,更加斷定王彥不過是個無名之輩,當下便恥笑道:“堂上諸人都是飽學文士,富貴公子,爾一鼠輩,卻時不適合待在這裡,且去,且去,莫要再讓本國公再看見爾。”
“汝可再說一次~”古語云,主辱臣死,聽了朱國弼的侮辱之語,劉順頓時大怒,他並不缺少血濺五步的勇氣。
王彥知道現在不是衝動的時候,他連忙拉住劉順,而後對朱國弼冷笑道:“已汝眼力,豈識得金鑲玉!”
朱國弼聞言頓時眉頭一皺,就要出言諷刺,但王彥卻不給他機會,直接向最近的桌臺走去,而後攤開一張宣紙。
眾人見此,知他要寫下詩詞,便連忙跟上,圍著觀看,錢一楓連忙幫他研墨。
陳子龍、夏完淳見此頓時心裡一急,但看王彥不是魯莽之輩,便只能選擇相信他的才學。
王彥不顧眾人目光,提起毛筆,沾上墨汁,便在宣紙上寫上,“一生一代一雙人,爭教兩處銷魂。相思相望不相親,天為誰春。漿向藍橋易乞,藥成碧海難奔。若容相訪飲牛津,相對忘貧。”
王彥每寫一個字,夏完淳便念出一個字,一首詞完,渾然天成,他頓時滿臉欣喜,“王大哥作得好詞,真乃絕佳之作。”
一旁的陳子龍見此,也頓時放下心來,“王士衡,大才也!”
這首詞似乎描寫的是一對戀人,明明是天作之合,卻偏偏不能在一起,兩地分隔。整日思戀,卻不得相見,令人淒涼憔悴,黯然銷魂。
內堂的兩名女子聽了,不禁淚流滿面,許嫣嫣覺得王彥,是為她而寫,是訴說著她與王彥,而美貌女子,則是被王彥的詞勾起了傷心之事。
“若容相訪飲牛津,相對忘貧。”美貌女子正是李香君,她如今正與侯方域分隔兩地,是以心中無限感慨,覺得王彥的詞,說出了她的心聲。“若能如牛郎織女,相會於天河,拋棄一切,又有何憾?妹妹的王公子,真會討人歡心。”
“姐姐是想念候公子了麼?”許嫣嫣見李香君黯然神傷,連忙安慰道:“姐姐莫要傷心,嫣嫣相信有情人終成眷屬,姐姐與侯公子,定然會在一起。”
王彥的詞作,被眾人一致稱讚,眾人也才知他便是梁祝的作者王士衡,頓時便一改先前之態。
朱國弼雖然沒什麼才華,但長期混跡於士林,附弄風雅,自己寫不出,品鑑的能力還是有的,他見王彥寫下第一句時,便已經臉色大變。
這時朱國弼見諸人的反應,立馬就急了。“吾觀之,也不過如此嘛。”
王彥見此,臉上只是一陣冷笑,當下便提筆在宣紙上再次寫了起來,不過這次卻不是詩詞,而是曲譜。
眾人已知他便是譜寫梁祝的王士衡,見他今日再譜一曲,頓時便來了興趣,有梁祝在前,成績擺在那裡,任誰也會對新曲充滿期待。
原本以為王彥會是一場麻煩的李貞麗,這時也放下心裡,甚至已經考慮讓王彥為許嫣嫣寫下詞曲,去爭奪今年的花魁大賽。
在場的恐怕只有朱國弼不高興了,當然原本有機會拔得頭籌宋徵輿也好不到哪去,不過宋徵輿沒有與王彥賭鬥,所以最尷尬,最煎熬的還是朱國弼。
這是朱國弼本想離去,可又不甘心,他偷偷向王彥所作詞曲的宣紙上看去,見詞意與第一首相差甚遠,便決定留下來,他不相信王彥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作出兩首絕佳之作。
不多時,王彥已經將詞作寫好,便讓李貞麗轉交給內堂的許嫣嫣,眾人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