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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彥護百姓南行,日行二十餘里,然長江口至杭州,路程兩百餘里,須十日才能到達,李泰禎至少要阻敵七日以上,才能保證揚州軍民,平安進入浙中。
長江口,炮聲隆隆,清軍兵船帽著炮火,衝進吳淞江,同李泰禎部進行炮戰,戰況慘烈無比。
時間已過四日,多鐸大軍依然被阻隔在吳淞江西岸,清兵數次強渡,都被明軍擊退,無法突破防線。
“大兵十萬,二十倍餘敵,卻跨不過小小的吳淞江,簡直豈有此理!”多鐸在軍帳中,憤怒無比,斥責著諸多清將。
南下以來,八旗兵便一直沒有什麼損傷,可謂順風順水,書寫著滿萬不可敵的神話,但自從遇見王彥和他的軍隊後,勇猛無敵的八旗兵,就不知怎麼滴,突然疲軟了,居然連連受挫。
圍揚之初,真滿州正白旗損失兩千餘人,漢軍正籃旗損失一千餘人,后王彥破圍,真滿州正白旗又損失三千之眾,漢軍正藍旗則損失兩千人,如今又損失蒙古兵四千之眾,對於總共才二十多萬的八旗來說,可謂損失慘重,真滿州正白旗和漢軍正藍旗幾乎已經失去任何戰力,這如何能讓多鐸不怒,他根本無法向多爾袞交代。
“王爺!吳淞江小而淺,大船無法衝入,只能派中小型戰船,駛入江中同明軍作戰,火力並不佔據優勢,加之江面狹窄,不利於戰船躲避,而明軍憑塞用炮,炮擊江面,奴才人馬雖眾,大船卻只能在長江遊弋完全使不上勁,小船又不是明軍對手,所以致使渡河失敗!”張天福連忙伏地解釋道。
“既然已知緣由,可有解決之法?”多鐸怒氣不消的問眾人道。
“王爺!”張天福道:“奴才以為,吾兵眾,而明軍寡,不如分一軍,於他處渡江,攻其後,必能破明軍營寨!”
多鐸原本以為等水師和步軍趕來,破李泰禎易如反掌爾,卻不想十萬大軍,卻始終突破不了吳淞江防線,這時只能採納張天福之言。
“此法甚好!本王納之!”多鐸沉思後道:“李成棟,張天福聽命!”
“奴才在!”兩員清將,連忙應道。
“明日本王繼續領兵正面渡河佯攻,汝二人則乘大船,沿長江東下,尋合適之地登岸,襲李泰禎之後,同本王夾擊明寨!”多鐸隨下命道。
“喳!奴才遵命!”
次日,天還未亮,李成棟部便乘大船,悄悄東下,但卻依然被明軍察覺。
訓哨告之李泰禎和胡為宗,二人隨於江邊眺望,果見黑暗中,一艘艘兵船,如一座座小山般,在江面上移動,二人臉色不禁一變。
胡為宗謂李泰禎曰:“將軍,此北虜欲斷吾後路,兩面夾擊也!”
“本將亦知,然我兵少,無奈何也!”李泰禎嘆道。
明軍只有五千,而多鐸之兵卻有十萬,李泰禎縱使明白清軍之策,也沒有兵力去阻止清軍繞道攻其後。
胡為宗道:“將軍既知北虜欲行夾擊之事,何不趁其兵未至,先行撤離,不然後路被斷,豈不陷於死地!”
“吾以五千兵馬,擋多鐸十萬大軍,全賴吳淞之險,若棄此處,放北虜主力過河,北虜有騎兵之利,吾軍必不能敵。”李泰禎搖頭道:“若吾敗,指揮使亦有危險,不如以堅寨困守此地,為指揮使贏得一些時間!”
王彥雖被弘光朝廷封為忠義伯,但聖旨卻始終沒有傳入揚州,傳指之人,也隨著鎮江之敗,煙消雲散,所以王彥現在雖統兵數萬,卻依然只是個營指揮使而已。
胡為宗聽了李泰禎之言,便知道他已經存了必死之心,心中不禁一陣激盪,隨開口道:“將軍既然已經意決,為宗願隨將軍守寨,拖住北虜,以保揚州父老平安入浙。”
“如今,亦唯有死戰爾!”李泰禎看著黑暗中,駛過的清軍兵船,滿臉決然。
李泰禎部同清兵相比,力量太過懸殊,一旦多鐸全軍渡河,以二十比一的巨大優勢,明軍必然迅速失敗,所以李泰禎明知將要被清軍切斷後路,陷入包圍,卻依然決定堅守在吳淞江邊,以便多抵抗一些時間。
天明,東去的清軍兵船以不見蹤影,但李泰禎知道他們很快就會出現在營寨的後方,於是讓胡為宗守西面,而他則守東面,等後清兵迂迴之軍的到來。
卯時三刻,太陽冉冉升起,吳淞江西岸的清軍,率先渡河發動佯攻,意圖吸引明軍注意,以便李成棟部發動突襲。
江面上炮聲隆隆,看似激烈,但雙方卻都未盡全力,不多時,李成棟之軍果然摸到明軍背後,猛然衝擊,但卻迎面撞上一片彈雨,突襲瞬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