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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隆武帝與王彥等諸多臣工的努力之下,徵收海稅之事,已經大勢所趨,成為定局,但就如鄭芝龍所想的一樣,他手中有海船數千艘,鄭氏又縱橫海上多年,朝廷要收稅,卻無論如何,也繞不開他平國公鄭芝龍。
這一點,隆武帝作為大明天子,王彥、左懋第、黃道周等人作為國之大臣,自然不會忘記,所以決議收稅只是第一步,關鍵是能否將稅賦收上來。
福京隆武朝廷,如今雖然名義得到兩廣、贛南、湖南、貴州、雲南等地的承認,但真正能調動的勢力卻不多,而在福建海域,幾乎所有的水師都聽命於鄭氏,所以要收海稅,還得從鄭氏身上下手。
“老世卿!”隆武帝讓諸多臣工平身,突然對一旁臉色不停變化的鄭芝龍道:“今朝廷決議徵收海上通商之稅,老世卿世居閩地,威望盛高,不如就由老世卿主持收稅之事,如何?”
“這~”鄭芝龍正惱怒間,聞皇帝之語,神情不禁一愣,但隨即不禁冷笑應下:“臣願為陛下分憂!”
鄭芝龍原本以為隆武帝要派遣心腹,主持徵收海稅之事,卻不想隆武同朝臣與他掙了這麼久,最後還是將權力還回他的手中。
當年東林黨人能將二十多萬兩的茶稅,變成幾十兩,那他大可學東林黨人,在稅賦上做點手腳,鄭氏的利益不就保住了嗎?
一時間,鄭芝龍心中不禁陣陣冷笑,雖然在朝堂上,他佔時被壓制,但只要將兵權掌握在他的手中,那隆武朝廷始終都是他鄭家的工具而已。
“老世卿,能接受此命,朕心甚慰!”隆武帝見鄭芝龍答應,不禁微微點頭,而後又謂王彥道:“王卿為廣東都督總鎮,粵海之上,徵稅剿寇,自然責無旁貸,朕便將粵海通商收稅之事託付於卿!”
“臣王彥領命!”王彥當列即拜道:“臣必不辜負陛下之信任,若臣入粵,定然全心經營,一年之內,可向朝廷解壓海稅一百萬兩,以充軍餉!”
“彩!”朝堂上諸多臣公聞王彥之言,不禁一陣振奮,齊齊喝贊。
鄭芝龍聽到皇帝將粵海之事交予王彥,心中就已經不快,現在王彥既然口出狂言,要向朝廷解壓百萬稅銀,逼他表態,頓時讓鄭芝龍臉色一寒。
“王卿之志,氣幹雲霄,朕甚壯之!”隆武帝當即大讚,而後目視鄭芝龍道:“老世卿?”
鄭芝龍聞皇帝呼喚,卻不言語,而是如木頭般處在哪裡。要鄭氏讓出百萬巨利,對他來說,就如抽血割肉一般,他是如何也不會允許。
隆武帝見鄭芝龍並不表態,臉色不禁一沉,朝堂上氣氛,也因為鄭芝龍對皇帝之問,充耳不聞,而降到極點。
王彥見此,隨以手肘輕觸立於他身旁的鄭森,使得他身體微微顫動,而隆武帝的目光也在這時向其投來。
一為君,一為父,一為忠,一為孝。
鄭森今日於朝堂上,已經多次違背鄭芝龍之意,使他心中滿是糾結和抉擇的痛苦。
這時他得王彥提醒,又感受到皇帝的目光,心中不禁一陣權衡,最終還是信守了對皇帝的承諾,選擇了忠君報國,隨在鄭芝龍憤怒的目光下,出列拜道:“起奏陛下!臣略通海事,臣願輔助家父,徵收海稅,一年之內當為朝廷獻上稅銀百萬,充實戶部!”
“善!”隆武帝聞言,心中頓時鬆了一口氣,隨即大喜道:“成功真乃國之棟樑,大明之能臣也!”
鄭森這個鄭氏公子,於朝堂之上當眾表態,可謂讓鄭芝龍無從反擊,而且他又不能當著朝臣和皇帝之面,斥責這個逆子,他心中原本消失的怒氣,頓時再次湧起,化作他口中的一聲冷“哼”,便拂袖而去。
福京城內,平國公府邸,鄭芝龍自回府後,心中便怒氣難消,於書房中來回走動,口中自言自語的罵道:“王彥匹夫,居然謀奪我海上之利,就是千刀萬剮,也難解我心頭之恨。”
鄭芝龍正憤怒之間,從朝堂上追回府邸的鄭森卻撞進屋來,行禮道:“兒,拜見父親!”
“你這個逆子,還有臉面回來?”鄭芝龍看見鄭森,心中怒火,立馬就被點燃,隨手抄起一本古書,就砸了過去。
“父親息怒!”鄭森被一下砸中面門,卻沒有逃開,而是拜倒於地,準備再次承受鄭芝龍的怒火。
“你這個逆子,事事處處和我作對!”果然鄭森雖然跪下,但鄭芝龍的怒火卻沒有絲毫減輕,“逆子,你誤了我的大事!你懂嗎?”
“兒一心為國,不知錯在哪裡?”鄭森說道。
聞言,鄭芝龍不禁怒目而視,但最後卻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