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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觀生,字宇霖,廣東人士,弘光朝時,官居戶部主事,清兵南下,避禍於杭州,後潞藩降,蘇觀生與左懋第,則護唐王南逃。
唐王於福京登基為帝后,蘇觀生被拜為大學士,是隆武帝倚重的幾位重臣之一。
這次王彥入粵,準備去平定靖江王之亂,隆武帝便加蘇觀生布政使銜,輔助王彥經略粵地。
這時王彥聞蘇觀生之語,神情不禁有些尷尬,但他細思之下,卻發現蘇觀生方才的語氣,不似責問,反似戲謔,隨微微笑道:“彥之所為,不是閣老心中所想呼?”
“哈哈~”蘇觀生當即大笑,而後又突然冷下臉來,“侯爺所做之事,只要有理有據,本官可以不管,但若牽連到陛下,那就萬萬不行矣!”
隆武朝廷立於福京以來,事事都受鄭氏掣肘,若得不到鄭氏支援,便幾乎什麼事情也做不成,蘇觀生身為大學士,朝廷中樞閣臣,乃古之宰相,卻每每要看鄭氏臉色,心中自然恨極了鄭氏。
“閣老放心,彥豈是毫無分寸之人!”王彥臉上肅然,“此事,彥定讓鄭芝龍無話可說!”
蘇觀生點了點頭,“如此甚好!”
“那到時候,閣老於奏章上,卻要多多為彥說上幾句啊!”王彥當即笑道。
蘇觀生聞語,卻不回答,而是一夾馬腹,留給了王彥一個有些傴僂的背影。
王彥見此,他知道蘇觀生雖然沒有應下,但到時侯必然會上書,為他遮掩此事,於是他臉上不禁一陣輕笑,而後亦打馬向紮營之所而去。
戴之藩同幾名騎兵,一路賓士到泉州城外,隨慢慢降低馬速,最後在離城門百步開外的地方停了下來。
守門計程車卒早以發現這隊人馬,但卻沒有做出嚴正以待之勢,依然倚靠在城門左右,顯得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
“屬下前去通報!”一名騎兵抱了抱拳,就欲打馬上前。
“通報什麼?”戴之藩卻一揮馬鞭,制止了那名騎兵,而後一夾馬腹,便往城門奔去,“拿出點忠武營的氣魄,隨本將直接衝進去!”
幾名騎兵見此,卻不禁一陣愕然,擅闖城門可是大罪,而且千戶肩負著侯爺交代下來的大任,今日怎麼如此孟浪?
一時間,幾名騎士面面相赫,但千戶既然已經發話,他們又不得不聽從,隨帶著滿腦子疑惑,一揮馬鞭,便跟了上去。
城門處,幾名鄭軍士卒,見原本已經停下的騎兵,又突然縱馬衝來,頓時大驚,這才想起去拿武器,搬拒馬,但百步之距,哪裡還來得及。
如今天下板蕩,但福建一地卻安穩了十多年,士卒常年未經征戰,早以懈怠,而泉州之地又遠離抗清前線,所以方才守門計程車卒明明看見戴之藩一行,卻依然不以為意,反而認為是福京過來的鄭氏騎兵。
轉眼之間,戴之藩已經衝進門洞,而準備阻攔的鄭軍生怕戰馬撞上自己,頓時紛紛閃向兩側,只有他們領頭的百戶還算盡職,站立出來揮手阻止,“汝等何人?盡敢擅~~”
“啪~”的一聲響,那百戶之聲噶然而止,他話還沒說完,便被戴之藩一馬鞭打斷,臉上頓時一陣火辣辣的疼。
看著已經衝進城內的戴之藩等人,一眾被這突然而來的情況,嚇得腦子一片空白的鄭軍,才慢慢回過神來,而紛紛圍到百戶身邊。
“這是哪來的騎兵,好生猖狂。”
“我看像國姓爺的兵,聽說國姓爺練兵可狠了,他的兵自然驕狂,而整個福建都是鄭家的,國姓爺的兵,自然想去哪,就去哪。”
那百戶見士卒議論紛紛,卻不禁大怒,一連踹翻數人,“爾等還不去看好城門!”
這百戶不比一般士卒,多少知道擅闖城門的嚴重性,這些年軍紀軍規,雖然都已經形同虛設,但那只是因為沒有發生什麼大事,若萬一出了什麼問題,虛設的軍規,照樣可以要了人的性命。
當下那百戶便讓幾名小旗嚴守城門,而他則立馬去稟告千戶,派兵鎖拿沖人城內的騎兵。
戴之藩等人進入泉州城,發現並未有士兵追上來,加之街道上行人過多,隨放夾馬慢行。
“這鄭氏之軍怎如此不堪?”一名騎兵明顯還有些興奮,“就他們這樣的戰力,居然還敢搶奪我們的銀兩船隻,簡直不知死活!”
“鄭之豹確實不自量力!”戴之藩聞言道:“想我等可是與三十萬北虜血戰兩月的揚州軍,豈會受他人欺凌。不過爾等也不可輕視鄭氏,泉州的鄭軍確並非精銳,安平城與駐防仙霞關的鄭家,還是有些戰力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