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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彥從行宮出來,心中一陣黯然。
八月底金聲、尹心民、劉鼎甲、吳之球等部義軍圍攻宣城縣,意圖光復寧國府,進而逼近金陵城,但被清庭提督張天福擊敗,軍師邱祖德,義軍首領劉鼎甲,吳之球,俱被清軍俘殺,義軍實力大損。
八月二七日,清庭提督張天福,領清將卜從善,李仲興,劉澤泳,趁勝進軍徽州,與金聲敗軍激戰於績溪城一帶,金聲不支,隨向隆武朝廷請援。
王彥同隆武帝與鄭芝龍,爭海稅之權,剛剛籌到糧餉,而鄭芝龍亦做出妥協讓鄭彩出仙霞關,援救金聲,但廣西靖江王卻又忽然叛亂,使得朝局頓時再次陷入艱難。
前有虜兵大軍壓境,後方有生內亂,如隆武朝廷再生爭端,下場必然又是一個弘光朝廷。
當王彥將鄭之豹打傷其下屬,搶奪了三十萬軍民賴以生存的口糧時,隆武帝不禁一陣沉默。
如果王彥手中掌握絕對實力,有十成把握,隆武帝定然毫不猶豫的支援他剷除鄭芝龍,但王彥卻沒有那份實力,隆武帝身為皇帝,他要顧全大局,因而只得讓王彥忍耐,莫要使朝廷陷入內鬥之中。
這時王彥已經冷靜下來,他手中只有兩萬多人,而鄭芝龍掌控福建十多萬大軍,他手中無錢無糧,兵士連盔甲都沒有,而鄭芝龍卻糧草器械充足,銀錢無數。
這樣的實力對比之下,如果王彥不能速勝,那對三十萬軍民來說,便是一場天大的災難,但如若此仇不報,他又有什麼臉面來面對軍中諸將?今後又如何號令麾下大軍?
一時間,王彥心中滿是苦惱,他騎馬漫步在福京的街道上,不知走了多久,腦中依然沒有對策。
這時王彥見天色已經將黑,隨決定先放下心事返回駐地再與他人商議,但他卻忽然發現,不知何時,他竟然走到了左懋第的府邸之前。
福京朝廷新立,左懋第被任命為首輔大學士,每日事務繁雜,而王彥也忙於各種各樣的瑣事,忙著和鄭芝龍爭鬥,兩人便許久未曾長談。
王彥知道,他之所以情不自禁的走到左府來,歸根究底,還是他手下缺少有遠見,能夠倚靠的幕僚,一旦遇到大事,卻連個商量,連個出謀劃策的人都沒有,所以當他有大事而不能決時,便不自主的走到了左府。
當下王彥便翻身下馬,而後讓親衛前去稟報,不多時,左府的管家,便將他迎了進去。
左懋第在他的書房接見王彥,待下人上好茶水之後,他才相問王彥為何會來他的府邸,而王彥則將鄭之豹之事,以及朝廷眼下之困局和盤托出。
左懋第聽完,不禁微微皺眉,最後對王彥道:“士衡心中其實早有決策矣!”
王彥聞言,卻不禁一愣,“閣老何出此言?”
“若士衡真想同平國公掙個你死我活,現在就不會進吾府邸,而是趁著鄭氏兵力分散,回去整頓兵馬直撲安平城,一舉拿下鄭氏老巢。”左懋第悠悠道:“士衡既然找吾商量,那便說明士衡心懷朝廷,不敢枉起爭端,害怕一旦開戰,鄭氏的軍隊回援福京,到時候仙霞關等要地無兵把手,讓北虜輕易入閩,使清庭坐收漁翁之利。”
王彥聞言,心神不禁一振,他明白左懋第說得不錯,他心中其實早就做了決定,只是這口氣,他實在咽不下去,而且不奪回銀錢,他今後拿什麼買糧。
左懋第見王彥沉默不語,隨即又道:“三十萬軍民留在福京城外,得不到安置,士衡手中有再多錢糧也消耗不起,而朝廷的情況,士衡也應該知道,根本拿不出錢糧支援你,既然士衡已經答應陛下,平定靖江王之亂,那就去廣東吧!”
“鄭芝龍一心想逼我出福京,好獨自掌控朝局,我若真走了,豈不讓他得逞呢?”王彥聞言卻皺眉道。
“士衡於福京也有些時日,可曾有什麼建樹?”左懋第自問自答道:“收回海稅之權,算一件,還有沒有?士衡是當局者迷呀!吾說句實話,士衡雖然位居侯爵,但你為官之日尚短,卻並不適合於朝堂爭鬥,你應該領兵於外,經營粵省,開海通商,以足兵餉,選練精銳,以成強軍。如此方可為陛下之外援,使吾等於朝中能與鄭氏抗衡。”
王彥聞語不經一陣沉思,他在福京這些時日,所有的精力,幾乎都花在同鄭氏勾心鬥角之上,連營中軍務也多有荒廢,而他除了逼破鄭芝龍在海稅上做出讓步之外,真可謂一事無成。
當他以為鄭芝龍妥協,朝廷終於可以集中精力對付清庭之時,鄭之豹又給他當頭一棒,爭端立馬又被挑起,他想要於朝廷之上,一心做點實事,卻根本沒有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