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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江之上,百艘大船,押送這糧草物資,在縴夫的吆喝聲中,吱吱呀呀的逆流而上,兩岸則是綿延不絕的沿江而行的兩萬餘步軍。
王彥在廣州城內,控制各個衙門之後,對丁魁楚一系的官員加以閒置,但他手下卻沒有那麼多能接手政務的官員,隨只得讓文職出身的何剛,曲從直,王纘爵等人放下營務,再提拔一些底層官員,配合蘇觀生接管粵地。
王彥在控制廣州局勢後,便迫不及待的發兵前往廣西平叛,而陳邦傅、趙千駟、嚴遵誥、馬吉祥亦被他裹挾前行,以免在他離開廣州後,突發什麼變故。
廣西梧州城,在八月底,原本已經被丁魁楚打下,但後來他又退出了梧州,使得靖江王之兵,又得以重新佔據此地。
梧州乃廣東通向廣西的門戶,有水路之便,乃必守之地,靖江王在王彥進入粵地之時,已經得到稟報,隨派遣大將軍楊國威領四萬兵馬前往守衛。
這四萬兵馬,卻不是什麼精銳,而是招募不到半月的新軍。
之前梧州之敗,靖江王的兵馬損失殆盡,要不是丁魁楚有意撤退,放還俘虜,送予物資,他卻根本沒有機會重新拉起這樣一隻兵馬。
九月二十日,王彥之兵進抵梧州城外,隨紮下營盤,準備明日攻城。
在前營軍帳中,陳邦傅四人再次彙集到丁魁楚帳中,臉色都是一陣陰寒。
此次行軍,王彥本沒讓丁魁楚隨行,但他擔心王彥藉機吞掉四人兵馬,所以就跟著大軍到了梧州城下。
“霖寰,為何這副表情?”丁魁楚看四人臉色,心中一喜,卻明知故問道。
“總督大人,王彥那廝讓某等明日攻城。”陳邦傅氣道:“他有精兵不用,卻讓某等送死,這是在藉機在消耗總督大人的實力啊。”
丁魁楚笑道:“那汝等明日打算如何應對?”
“怎麼應對?”陳邦傅怒氣難消道:“依屬下看,王彥這是有意削弱某等,即便明日攻上城頭,日後定然還有整治某等的方法。這仗打下來,死的是某等兄弟,功勞卻是他王士衡的。某心中不服,還不如扶保靖江王,說不定還能掙個侯爵噹噹。”
對於丁魁楚暗中與靖江王有所往來之事,四人都知道一些,所以陳邦傅才說出這樣的話語。其實也有試探之意,他們如今被王彥壓制,又不願意交出兵權,投靠靖江王也是一條出路。
這時其他三人也抱拳一禮,暗示道:“還請總督大人為某等謀劃,某等都願唯大人馬首是瞻。”
“不必多禮。”丁魁楚見此,笑道:“既然汝等願意聽一聽本官之語,那本官就不在瞞著汝等。””
四人聞言,不禁互看了一眼,而後等待他的話語。
丁魁楚正了正身,“本官知汝等之意,但靖江王非成事之輩也!汝等若扶保靖江王,那便是自尋死路。”
“這是為何?既然總督大人不看好靖江王,為何還暗中為其提供支援?”既然話已經說開,陳邦傅便不再顧及,他之前本來就是支援靖江王叛亂的將領之一,梧州戰敗後,才投降丁魁楚,現在他見靖江王已經恢復實力,自然又想回到其麾下。
丁魁楚故作高深道:“本官暗助靖江王,不過是把他當做棋子爾。如今除了浙東,隆武朝廷已經得道各地的認可,靖江王的血統比之陛下還要疏遠,士人和官員都不會支援,且廣西地小而貧,兵微將寡,錢糧窘迫,可以興風一時,日久必為朝廷所敗也。”
“今歲李闖敗亡,何也?無文人士大夫支援也!汝等看靖江王麾下,大學士孫金鼎,不過是一被士人不齒的充軍犯,而他麾下亦沒有什麼名將,可謂文不能定國,武不能安邦,怎麼成就大事?本官避之不及,汝等還想往上靠耶?”
陳邦傅四人聽完,不禁微微愕然,“那以總督之意,某等就幫著王彥平定靖江王叛亂,眼睜睜的看著手下兵馬被消耗乾淨麼?”
“哈哈~霖寰勿急,本官早有對策矣。”丁魁楚笑道。
四人聞語,神色稍緩,互相交換一番眼色後,齊齊拜道:“只要總督大人能保住某等手下兵馬,某等今後願聽大人調遣。””
“哈哈~四位將軍不必多禮。”丁魁楚示意讓四人起身,而後說道:“本官支援靖江王,實際上就是為了對付王彥,只是那時卻沒想到王彥的兵馬如此精銳,靖江王連本官都打不過,自然也對付不了王彥。”
“本官原意是想借靖江王擊敗王彥,而後本都督在出兵擊敗靖江王,讓皇帝看看本都督的能力,遠勝王彥。”丁魁楚接著說道:“現在王彥所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