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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州傾覆,潞監國降清後,朝廷再失新主,左懋第,黃道周等二十多位從杭州撤出的大臣,一時憂心忡忡,頓感前路茫茫。
船倉裡,左懋第與黃道周等人,相對而坐,“諸位臣工,國不可一日無君,今潞監國降清,吾等理應速立新主,穩定人心,與清庭抗衡。不知諸公,有何看法,當速言予眾人聽之。”
杭州失陷後,馬士英被方部官兵裹攜而去,阮大鋮、朱大典又遁走婺州,從杭州逃出的官員,現在便以禮部尚書左懋第官職最大,所以由他主持擁立新主之事。
“左大人之言,實乃當務之急!”右僉都副御史黃鳴俊隨道:“今杭州失陷,人心不穩,但擁立監國乃國之大事,又不可草率行事,本官以為當按大明國法,血統輪序,擁立監國!先帝的叔父、兄弟,今只剩桂王,吾以為當立桂藩,則天下一心也!”
諸臣聞其言,微微議論後,禮部侍郎黃道周出言道:“掛王遠在廣西,而如今東南板蕩,卻遠水不解近渴,吾等當從就近諸藩中,速選新主而擁之,以便儘快收拾殘局。”
“黃大人之言在理!”戶部主事蘇觀生道:“大明之中心在東南,清庭大軍頓於餘杭,吾等須立馬做出決策!”
古代王朝,第一大事,乃是國不可一日無君,而桂王確實太遠,等他們派人去迎桂王,在等桂王到東南,時間至少兩月,而那時清軍都不知打到哪兒了。
左懋第聞眾人議論之語,隨做決定道:“事態緊急,吾等當便宜從事,就從就近諸藩中推選藩王,立馬就任監國,主導抗清大局。諸公可試言之,當立哪位藩王?”
諸位臣工見左懋第已經定下調子,隨又是一陣思索,一陣商議,最後蘇觀生先道:“阿濟格派人招撫佔居浙省的諸藩,周王、崇王、惠王都以降清,唯魯王與唐王在逃,然魯王正奔台州,吾等無法尋其蹤跡,但唐王與吾等同行,吾以為可立唐王也。”
黃道周聞言,點頭道:“近日吾等與唐王同行,吾暗自觀之,覺得殿下甚為不凡,胸懷大志,能聽人言,且甚為睿智,乃中興之主,吾贊同立唐王殿下之舉!”
唐王朱聿鍵和其他養自高牆之內的藩王完全不同,他自小遭受苦難,在逆境中成長,知民間疾苦,亦心懷天下,其閱歷不是弘光,潞藩可比,正是危難時期,最適合力挽狂瀾的君主。
左懋第聞言,亦深以為然,隨謂眾人道:“唐藩封地南陽,正是東漢光武劉秀之鄉,而唐王殿下亦有光武之大略,起南陽者即復漢家之業,吾等這就求見唐王殿下,擁其監國!”
“善!”眾臣工,隨著左懋第一同起身,微微一揖,便同出船倉,去尋唐王。
自八月五日,眾人逃出杭州後,沿錢塘江逆流而上,於八月十日,在船行至浙省衢州府時,左懋第、黃道周等二十多位大臣,按禮數,三次奏疏,請唐王監國,言:“胡虜南侵,竊取神器,舉國同蒙面之羞,思太祖創業之艱難,退一尺既失一尺,為中興恢復計,早一時既易一時。今北地以失,再丟東南,國危如累卵,正須明君,力挽狂瀾。神器不可以久曠,國不可無君,臣等懇請殿下,登臨監國,光復漢室。”
唐王朱聿鍵本就是心懷大志之人,在諸臣三勸後,隨於十三日同意監國,並起誓言,“恭行天討,以光復帝室,驅逐北虜,以纘我太祖之業。”表示將親提六師進行北伐。(歷史上由鄭鴻逵擁立唐王監國,此君在本書中以在鎮江戰敗自殺。)
就在唐王登臨監國之時,於杭州坐鎮的清庭英親王阿濟格,也得知唐王與左懋第等重臣,一起出逃,隨連忙派出數股精幹小隊,分別追殺逃亡衢州的唐王,還有奔往台州的魯王,務必要將明朝宗室趕盡殺絕。
唐王一行,行至衢州地界後,隨棄舟登岸,進入衢州城內稍息,但城內並沒有多少兵馬,而且如今清庭正招撫全浙,人心難測,唐王一行並不敢暴露身份,而是便衣入城。
如今唐王以貴為監國,但身邊卻連護衛的兵馬也沒有,行動十分的不安全,更不要說抗擊清軍,這使得唐王心中憂鬱,隨問計左懋第道:“本王雖登臨監國之寶,但手中卻無兵無錢,能依靠者,唯左卿一行臣工而已,本王欲復萬里河山,卻不知該如何著手,還望左卿教之。”
唐王殿下一年前還困於鳳陽皇室獄中,如今成為監國,既缺乏心腹班底,血統上又沒有足夠的名分,想要依靠自身實力,重建大明江山,卻十分艱難,甚至根本沒有可能。
左懋第聞唐王之言,知道以現在的情況,唐王必須尋得有力的支援,才能有一番作為,而對於這個外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