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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青冷沉的注視著黃袍書生,心中忖道:“崑崙派除了掌門人明禪大師外,便數這“五伏羅漢,青黃雙絕”了。哼,他們目前可說是精英盡出,實力空前強大。形勢上的眾寡懸殊,是極為明顯的,又何必擺出這些場面話呢?”
而江青心中更是十分明白,為何對方,如此痛快的說明在這次較鬥之後化解往昔舊怨,因為,事情的發展只有兩個結果:一是崑崙派戰勝,則江青非死必傷,那麼,崑崙派已算掙回了面子,湔雪前恥;二則江青戰勝,在崑崙派如此大舉出動之下,如果再度敗於江青手中,則他們尚有何臉面再言報仇?更有什麼力量來報仇?在如許眾多的高手名僧聯手之下,假如崑崙派尚佔不了便宜,則他們定然不會再次去自取其辱了。
因此,黃袍書生所言,不論此次較鬥勝負,前怨一筆勾消的話,只不過是一個必然的結論罷了。
江青冷幽幽的一笑,緩緩說道:“江某十分感激貴派如此寬宏大量,不過,貴派要洗雪往昔之仇,是要以一對一呢?抑是仍像前次那樣蜂湧齊上?甚至於更有過之?”
此言一出,崑崙派中各人已是個個色變,僅只合十當胸的五伏羅漢,仍然垂眉不語,沒有絲毫憤怒之色。
於是,站在青衫客展平身傍的那兩名中年漢子,齊齊跨步而出,右面一個稍瘦的漢子冷哼一聲,粗厲的道:“江青,閣不想必也狂得差不多了,現在該是你收起嘴上功夫,露露手下把式的時候了。”
江青微撇嘴角,徐徐將外罩青衫解下,口中邊道:“二位是那路萵人?尚請恕過在下眼生。”
適才說話的中年大漢,眼皮微翻,厲聲道:“崑崙掌門方丈記名弟子,青雲箭手朋雄便是在下。”
他又一指身側另一箇中年大漢道:“這位亦是崑崙掌門方丈之記名弟子,一虹飛霜任卓群,嘿嘿,只怕區區二人,倘不在閣下你的眼中吧?”
這青雲箭手朋雄語聲始罷,眼前金紅光華微微閃幌,原來,江青已脫下外罩長衫,現出長衫內之“火雲衣”來。
正當崑崙派各人,望著這件當年驚懾武林,聞風退避的火雲衣時,江青傲然一笑,哂道:“客氣,江某正如朋友所言,並不將各位這些頂著維護武林正義招牌,卻專門掛羊頭賣狗肉的大俠客看在眼中,來吧,江某倒要試試你們這些恃強凌弱,以眾欺寡的名門正派,到底還有些什麼令人側目的手段!”
於是,尚不待另一次忿怒自各人面孔上升起夜色中,金紅色的光華倏然掠閃,一片宛如天降地湧的掌山腿影,恍如狂風暴雨般,猝然將這兩名崑崙高手罩入其中。
江青的出手是如此迅厲,幾乎不容人有千分之一的喘息機會,這兩位功力高強的崑崙好手,亦不由在頃刻間鬧了個手忙腳亂,狼狽已極的驟然退出五步。
於是,描金骨扇的淡金色彩,就在青雲箭手等二人敗退之時,如閃電般連連伸縮,戮向江青背側沿面一十二處重穴。
隨著青衫客展平的出手,黃袍書生趙三忌亦沉叱一聲,“輪迴掌”中的精要絕著,緊跟著如潮水般排湧而出。
大轉身,雙甩掌,疾出二十一腿,江青身形如電,迅速閃攻,他冷冷一笑道:“一起上呀,英雄們,顯顯你們以多吃少的威風啊!”
青黃雙絕掌腿齊攻中,俱不由面孔一熱,正在這時,半聲狂吼起處,白馬冰心司徒宮亦掠身加入戰圈江青長笑有如龍吟,掌勢一開一合,立將白馬冰心罩入連綿不絕的掌影中。
這時,青雲箭手朋雄,一虹飛霜任卓群已得到掩護,二人羞怒交集的暴叱連聲,四隻鐵掌翻飛如電,猛悍無匹的回身攻到。
江青儘量保持著身形的迅捷與輕靈,毫不退滯的稍沾即走,以邪神嫡的至高心法,加雜著長離絕學“七旋斬”,在這五名崑崙高手的急攻猛打中,有如水中游魚般飄掠不定,而在瞬息的有利空間裡,把握住一分一毫的制敵良機,予敵人以最狠辣的打擊。
崑崙派目前出手的五名高手,無論那一個,提起來也是足以獨擋得一面,“萬兒”十分響亮的武林人物,任是其中之一,尋常武林道上已然鮮有人膽敢招惹又何況是五人連手齊攻呢?其威力之恢宏,自是無可諱言的。
掌山腿影,有如叢嶺疊峰,巨浪排空,強勁的罡風狂飆,掃拂得積雪飛舞,甚至連剌骨的北風,在這如嘯的勁氣中,也黯然失色,六個激斗的好手,已看不清他們本來的面目,僅只掌勢連著掌勢,腿影接著腿影,如海浪般洶湧不斷的相互交擊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