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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微掃一眼,默默搖頭,緩緩行至五伏羅漢身前。
老實說,江青此時已對崑崙各人生出了幾分好感,因為,在如此危急中,五伏羅漢卻沒有乘著人多勢大,與別人那樣插手救人,這不能說五伏羅漢薄惜寡義,見死不救,而是他們要保持著一個正派武林高手的身份在這場爭鬥中,崑崙派已有六人下場,嚴格說來,已是十分丟臉的事了,五伏羅漢身為崑崙首要人物,安能再不知收斂,繼續丟臉下去?
一個名門宗派成名不易,而其所以能揚名武林,佔有一席之地,不論是真是假,總有其為人稱道的一面啊。
江青鎮定的停住腳步,靜靜的道:“白馬冰心司徒宮為此次事件之罪魁禍首,故而江某又震碎了他右肩肩骨,他目前僅是暫時閉氣昏死而已,並無大礙;一虹飛霜仗著人多勢眾,抽劍暗襲江青,亦由江某震折了他三根肋骨,想亦不致成了殘廢;金髮紅綾麼,婦人也,不值一哂。”
江青言談之間,雖然十分平靜,但卻含蘊著一股深刻的傲意與輕蔑,五伏羅漢聞言之下,俱是垂眉低目,沒有出聲。
江青目光一瞥正向自己憤怒瞪視的青黃雙絕,仍舊靜靜的道:“不知五位大師們認為這段仇怨至此可以化解了呢,抑是要再繼續爭執下去?”
清雅脫塵的伏龍大師低沉的誦了一聲佛號,莊容道:“江施主說得對,問得也對,出家之人,原不該再有嗔念,但是,卻不能忘掉自己的淵源根由,更不能袖手一脈相生的弟子於不顧,習道之人,並非泥塑木雕,江施主,老衲慚愧修為多年,卻未能斬除六根,超然物外,尚請施主多予包涵。”
伏龍大師的話語中,明顯的透出尚欲繼續較鬥之意,而伏龍大師又何嘗真的願意繼續作流血的爭鬥呢?他在目睹江青獨鬥己方六名高手之後,心中已明白對方功力之強,實在不能稍予輕現,青黃雙絕雖是五人的師弟,但是,武功卻較五人差不了多少,能否佔取上風,爭回麵皮,在五伏羅漢來說,可謂毫無把握伏龍大師平時最為寵愛白馬冰心司徒宮,當他所痛愛的師侄在眼前遭人擊敗時,又怎能棄之不顧呢?
“勢成騎虎”,乃是五伏羅漢此刻處境最好的解釋。
江青嘴唇緊抿,望著已拔起插在七丈外的“紫玉”劍,又趕到金髮紅綾身邊的黃袍書生趙三忌。趙三忌正低聲安慰著愛女,並匆匆驗視白馬冰心及一虹飛霜二人的傷勢。
面孔上滿布著痛惜之色。
五伏羅漢互望一眼,緩緩分由五個不同的方向行去,行至丈許之外,又齊齊止步,回身面對江青。
江青移目回顧,不由面上神色一凜,原來,他發覺五伏羅漢已站成五個相異的角度,而這些角度又在江青的前後左右,憑五人的一身武功、足可知這五位大和尚的厲害!
而這時,微受內傷的青黃雙絕,卻在對司徒宮,任卓群二人略施救治,又站到鬥場邊緣,凝神以待,青雲箭手朋雄卻低首行至遠處,默默無言。
江青輕輕摩挲著“火雲衣”上的金色三角鱗片,輕淡的道:“五位大師,還是採取與剛才同樣的打法麼?”
五伏羅漢那沉凝的面孔上,沒有絲毫表情,但五雙目光中,卻浮現出些微的窘意。
伏龍羅漢微微一哂,合十道:“江施主,老衲無言以對,但請勿忘武林之中,道義二字,有時卻無法般般兼顧。”
江青緩緩地踱了幾步。暗地裡卻藉此調運了一下體內的真力,他深深的呼吸了幾次,淡然的道:“不錯,江某並不須要任何解釋,只是江某欲藉著貴派今日所作行為,來反證出武林名門大派之中,也有罔顧道義,抹煞真理的『英雄』!”
他把“英雄”兩字,說得特別沉重,五伏羅漢聞言之下,俱不由合目訕然,青衫客展平卻在一傍冷笑一聲,道:“江大俠,是非曲直,自有公論,目前,似乎不是講道理,評公義的時候,手下的強弱,才是真正的黑白分野。”
江青沉靜的一笑,毫無情感的道:“不錯,展大俠,但請記住,這句話可是閣下說的。”
忽然,在江青說話時,五伏羅漢中的伏虎、伏蛟羅漢,竟輕輕坐在地上,反手抽出背後所攜兵器兩柄一式一形的巨大月牙鋼鏟!
伏龍羅漢亦微微頷首示意,與伏獅、伏鷹二位大和尚,各自身後解下一柄纏以銅絲的沉重禪杖,一柄戒刀,及一隻拂塵。
江青雙眸精光陡射,右掌一探,一柄眩人心神,通體散發著波波金色光輝的金龍奪,已經握在手中。
伏龍羅漢心中斗然一震,脫口呼道:“金龍奪!”
其他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