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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虐待?啊?安平,還要被虐待嗎?我……我真不是共黨啊!”
“岑老師,我知道你不是。但你們中真的有共黨,你先別急。我找找關係,讓他們延緩對你的審問。你知道的,這裡是特務處,跟明朝的錦衣衛詔獄一樣,在這裡不受點委屈那是不可能的。”張安平故意說著恐嚇的話,但手指卻在岑庵衍的身上不斷擊打摩斯碼:
【你們中有兩個特務】
【不要露出破綻】
【照相館有人認識你嗎】
岑庵衍一邊戰戰兢兢的回覆著張安平的話,一邊用摩斯碼回應:
【知道了】
【沒有人認識我】
張安平用到的是“你”,岑庵衍回覆的也是‘你’。
交談了一陣後張安平才讓岑庵衍回去,岑庵衍在進去前小心翼翼的說:“安平,我快渴死了,能不能讓我喝點水?”
張安平一拍自己的腦殼,忙讓守衛送來一碗水,岑庵衍咕咚咚的喝完,紅著臉又說自己餓了,張安平只能讓守衛給裡面所有人送一份早餐。
岑庵衍千恩萬謝的進去,張安平也沒有提審其他人,有兩人見狀撲過來嗚嗚的要說什麼,卻被張安平一人一腳給踹到了地上。
其他人沒看明白,但岑庵衍卻明白,這應該就是張安平口中的兩個特務。
鄭耀先知曉一人的身份,懷疑另一人也應該是黨務處的人,他好奇的看了眼張安平,心道這絕對是張安平故意為之。
兩人離開關人的宿舍,鄭耀先便故意道:“安平老弟,最後那兩個人好像有什麼話講,你怎麼不聽聽?”
“黨務處的狗而已,聽他們叫喚作甚?”張安平渾不在意,鄭耀先笑道:“我還以為就我存了小心思,拿下了黨務處的遊哨。”
這很明顯是給自己抓黨務處的人打補丁——這也是他講義氣的人設,故意藉此和張安平拉關係。
可惜張安平知道他的身份,這一招無用。
張安平笑著說:“多謝鄭老哥給我出氣!”
感激過後,張安平“言歸正傳”,問:“剛才我在外面說話,裡面的人有不正常的反應嗎?”
這話當然是白問——如果真的有不正常的反應,鄭耀先也得說沒有。
鄭耀先道:“沒有。要麼這個共黨藏得很深,要麼咱們就壓根沒抓到這個共黨。”
張安平沒吭氣。
關鍵是特麼真的抓到了——而且還抓了一條“大魚”。
錢大姐!
在解放後保護了鄭耀先的那位,居然被抓進來了。
張安平很無語,自己這隻蝴蝶的翅膀太能揮動了。
不過這件案子由他主導,錢大姐肯定不會有事——他現在要做的就是“洗白”岑庵衍的身份,給他套一層特務處的皮。
……
上午九點多,黨務處的幾名特務押著兩人來到了關王廟。
其中一人是照相館的老闆,此人渾身看不出一點受刑的跡象,十有八九是叛徒無疑,但另外一人卻渾身傷痕累累,一看就是遭受過慘烈刑訊。
但從他蔑視周圍人的目光中,可以確定敵人任何目的都沒有從他身上達成。
黨務處帶隊的是田湖,他和張安平有過一鞭之緣,但他認為彼時張安平處於昏厥狀態,不會認識他,所以大搖大擺的進來,徑直找到張安平:
“張科長,這位就是吉興照相館的老闆範仁正,也是共黨交通站的負責人,他現在投靠了我們,是我們黨務處的人,過來配合你們查這件案子。這個是交通員尹黎明,嘴巴很硬,三天什麼都沒有從他嘴裡撬出來。”
他喚張安平為“科長”,自然是因為張安平擔任不正規的部門“審背科”副科長的緣故——這也是示威,大意就是我們現在對你調查的很清楚,你丫有種別犯到我們手裡。
張安平看了眼被折磨的不成人樣的尹黎明,心中發疼,但面上卻露出不屑:“黨務處也就這麼點本事。”
田湖深呼吸,告誡自己不生氣,緩了緩道:“人交給你們了,這是相關卷宗——張科長,我們有兩個人,被貴處誤拿了,我要帶他們走。”
田湖以為這位瘟神會不承認,但不料張安平出乎意料的承認道:
“人應該是我們拿下的!但你現在還不能帶走他們!”
“為什麼?”
“他們和其他可疑分子呆在一起,可以為我充作眼線,這件案子塵埃落定,我派人送他們回去,沒問題吧?”